鄰居愁上愁

九洲芳文精英特訓營一班

“一二三,砰”我數着熟悉的聲音,對樓上鄰居的好奇心又增添了幾分。

自我搬進這個房子裏來,每晚十點半都會聽到樓上的聲響,據我估計,應該是脫鞋聲,應該是四聲響動,或是兩聲,可這三聲到底是什麼情況?

之前看過一個電影,樓上每晚都會響起鞋子脫落的聲響,一共兩聲,爲此樓下鄰居十分叨擾。

於是樓下鄰居去找樓上鄰居說明情況,最終樓上鄰居決定改變。

可是晚上,剛脫下一隻鞋,就想起樓下鄰居的話,爲此輕輕放下了另一隻鞋。

出人意料的是,樓下鄰居就爲了等另一隻脫鞋的響動,一夜未睡。

說實話,這雖是是個比較搞笑的電影,可放到實際生活中,彷彿就不那麼幽默了,反而讓人煩惱。

我是個程序員,每天都在編碼中度過,一天工作時間在九到十二個小時不等,壓力很大,醫生說屬於輕度抑鬱,最好換個工作,或者找個安靜的環境住。

對於我來說,兩套房的房貸,壓力確實不小。想要換工作並不容易,爲此我就在公司附近找了個環境相對好的房子,誰知還是不得安寧。

“一二三,砰!”我數着聲響,心裏算計着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因爲抑鬱,我曾一度迷上了電視劇,裏面的情節時時迴盪在我的腦海裏。

樓上鄰居會不會是個工作壓力和我一般大的人,所以回到家裏響動比較大。

爲此,我特意老早起牀觀察過樓上鄰居幾天,他每天喝酒應酬看着是個陽光帥氣的人,應該是不會的。

那就是因爲,他患有和我一樣的病,現在生活節奏這麼快,心裏真正開心的人實在太少了。而他經常應酬,免不了曲意逢迎,所以很有可能。

或許我倆是一種人,爲了安慰他的心,這個聲響的事我暫時不能告訴他,先想辦法帶他看醫生,然後再說。

畢竟,抑鬱症是件很難的事,開心的時候哈哈大笑,不開心的時候恨不得割腕自殺,是個兩極化挺嚴重的病。

他每天下班比較晚,我如何巧遇他呢?假裝扔垃圾,或者怎麼的,都是因爲生活所迫,纔不得不做着言不由衷的事,我心裏深深同情着他,彷彿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你樓上鄰居認識嗎?有時間介紹給我。”對面樓層的同事小寧某天偷偷摸摸地對我說。

“什麼?”我下巴幾乎掉在了地上,他那樣的有什麼好,居然還有人倒追。

“你懂什麼,他家裏條件好着呢,好幾套房,還有門面,喫喝不愁,而且人很俊朗。”小寧滿不在乎地說道。

“就他?”我搖了搖頭。

“怎麼?你不服”小寧撅着嘴。

“沒有,我不認識。”我低着頭離開了。

他條件這麼好,那爲什麼患抑鬱症?呸,我拍打着自己的嘴,有錢基本上可以解決一大半的煩擾,還有什麼不開心的。

我如果有錢了,就把房貸還完,開心地出去玩幾天,換一份輕鬆點的工作。想到這裏,我的嘴角不覺有了弧度。

“一二三,砰!”我拿一杯涼開水,水裏的紋路絲毫未動。

“不行,我一定要了解清楚。”爲此我給房東打了電話。

“你說樓上的振凱呀,他住在這裏很久了,都挺好的。”房東笑了。

“爲什麼每晚都會有三聲響動呢?”我半帶微笑地問道。

“啊?什麼,響動,你聽錯了吧!”房東聲音高了一個分貝,“振凱可是個文明人,纔不會的。”

“好吧!”我掛掉了電話。這處房子還是小寧介紹的,房東是她朋友,否則這個價格是不可能給我的,這房子可是個搶手貨。

“您好,方便進來坐坐嗎。”半夜十點,我敲開了樓上鄰居的大門。

“不好意思,不太方面。”鄰居露出尷尬的微笑,拿出一個蘋果給我。

我被迫下了樓,不知道這次我鼓起了多大的勇氣,還是被三言兩語敗下陣來,我討厭這樣的自己,真是太沒用了,我應該直接說“晚上可以不發出響動嗎,打擾我休息了。”

就一句話的事,我都說不出口,任憑別人給我造成困擾,他還不自知。好歹是個男人,我真窩囊。

萎靡不振的我,窩在了沙發上,嘴裏啃着鄰居送我的蘋果,可真是很甜呢!果然是有錢人的東西。

嫉富的我居然把咬了一口的甜蘋果扔在了遠處的牆角,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難以自持,控制不住自己。

我討厭自己,狠狠拍打着自己的手,覺得自己真是太沒用了,連個小小的抑鬱症都克服不了。

“您好,請問有人嗎?”

我理了理自己的思緒,打開了門。

“您好,可以安靜點嗎?我家小孩剛睡,謝謝了!”樓下鄰居送來了一點香蕉。

“不好意思,我會注意的。”我的手心裏粘粘的。

我可真沒用,自己維護不了權益,只有被別人說的份,或者我該做點什麼。

“您好,是這樣的,我。”我再次敲開了樓上的門。

“請進!”鄰居大方地說道。

屋裏很整潔,這是我的第一印象。雖然土豪,但是比較節儉。

“喝杯水吧”鄰居熱情地端來了水。

“那個,那個,就是。”我憋紅了臉。

“什麼?”鄰居有些意外。

“晚上,響動。”我略帶提示。

“奧,我會注意的,不好意思。”鄰居歉疚地說道。

“我有點好奇那個聲音是?”我被他誠懇的態度打動了,所以談話變得自在許多。

“奧,那個,是因爲我的腿。”鄰居掀開了自己的褲腿,本要回避的我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原來鄰居腿受了傷,已經殘疾了,現在是依靠假肢來支撐,因爲科技的先進和鄰居驚人的耐力,所以平時看不出來。

“嚇着你了吧,因爲我在睡覺的時候脫掉假肢不方便,容易倒在地上,響動就變成三聲了,不好意思。”鄰居十分歉疚。

“你家裏條件那麼好,你。”我打了岔。

“一般般吧,比上家裏親戚朋友算不上啥,爸媽告訴我人窮志不窮,要好好努力。”鄰居笑了。

“嗯嗯。”我放下熱水轉身離開了。

“以後,該怎樣就怎樣吧,沒事的。”我在他關上門的一瞬間說道。

“一二三,砰。”樓上響了起來,“四”我輕輕地敲了下牀頭櫃,心滿意足地睡了,沒想到一天天過去了,這個特別的舉措居然治癒了我的抑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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