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懂王陽明,讀懂人生,理論與實踐的距離其實很近!

摘自網絡好文,珍藏以讀,常讀常新一一

如果說“生氣是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別跟自己過不去”這些老生常談聽得耳朵都生繭子了也沒效果的話,那就體會一下王陽明的這句高大上:

“你未看此花時,此花與汝同歸於寂;你來看此花時,此花顏色一時明白起來。”

花還是那個樣子,本身並沒有變化,是人看到花以後自己有了感受,內心起了波瀾,是花的顏色和香味對人產生了影響,而這個影響也不會持續太久,因爲人清楚地知道“花不是等人來了纔開給人看的”。

所以,人不大會生花的氣或者因爲花跟自己過不去,如果真動了這個心思大概自己都會笑話自己有多無聊,但這裏不要輕易放過,此中有真意。

如果把花換做一個樣貌莊嚴且心如止水的人會如何?來到此人面前者定然會先起心動念,然後跟着此人的平靜一起安靜下來,而自身的這個變化過程,對面這扇“鏡子”從頭到尾都能“照”得出來。

王陽明在“龍場悟道”後就把自己變成了“鏡子”,所以在他的軍事生涯中,大到寧王叛亂,小到山寨土匪,他都能收拾乾淨,到最後甚至聽到他的名字就直接心裏崩潰放棄抵抗,這種內心的壓迫感就像“自己在鏡子面前表演,而你也知道王陽明在鏡子旁邊看你的表演實況”。

人被外物役使後最大的特點是隻能匆忙應對,會被物理時間的二十四小時分段死死框住,諸如起來晚了,要遲到了,該辦這件忘了,要辦那件也忘了。

那爲何會忘呢?並不是自己記不住,而是因爲無序的緣故,事情都被積壓在了一起,時間和精力只允許自己集中精力做一件,另一件自然就被忽略了,而如果把精力同時分散在兩件事甚至更多上,結果必然是一件都做不好的,也就是說,大多數人會覺得只要自己擁有足夠的時間一切都會處理得井然有序。

然而真的是這樣嗎?真放兩天假在家試試,一切也終究是老樣子,這“閒下來”的四十八小時解決不掉任何問題,反而可能會節外生枝。

有兩個詞是對退休老人說的:消磨光陰、打發時間。

這正是因爲人被時間奴役習慣了,所以始終要保持對時間的臣服,那些只要不去就難受的文娛活動都是如此。

老年人會覺得時間過得太慢,因爲他們已經不需要再專注當下的工作,沒有能夠牽引注意力的事物就會於當下念念皆失,“時間感”便產生於這種“時”的“間隔”,越難“打發時間”者注意力越渙散,同時也就說明這個人在年輕時被時間奴役的程度越深。

翻開《傳習錄》,王陽明給人的感受彷彿能與孔孟老莊以及曾子、子思直接對話一般,彷彿這一千餘年的“時間”並不存在,王陽明就生活在他們身邊,“時空穿梭”這種我們所認爲的科幻真切地發生在王陽明的身上。

王陽明駕馭住了時間。

那些井井有條者無不是有能力遵從自己內心節奏的人,這種能力登峯造極後就能完美契入“物理時間”:起得早、不遲到、保質保量完成工作,總而言之,大家看起來都是一樣的忙,而人家就是“高效”。

所謂“此心不動,相時而動”,王陽明帶兵打仗時用的路數也離不開兵書上的那些,但學兵法的人太多,真正能合於兵法者卻不多,王陽明之所以能所向披靡僅僅是因爲他真正踐行了兵法的內涵,而不是弄出了什麼自以爲比兵法要高明的東西,其實就是於兵法上的“平常心”。

會背並不意味着真懂,會背有個致命缺陷:認爲已經會背的內容太簡單,自己已經搞通了,於是會掉以輕心。比如黑格爾說孔子只懂一些“普通常識道德”,那這些“普通常識道德”又是否能做到便不再過問,就像平時事理上的爭執,爭出來個誰對誰錯當時就能結束,但爭贏者卻對別人是否按照自己的“正確觀點”去做漠不關心,其本質只是需要享受一下勝利的快感和興奮,而失敗者的沮喪同理,如果這個失敗者關心的真的是事理本身的話,那他就不該沮喪,反而應該因爲自己的長進而產生愉悅感。

很遺憾,這樣的場面幾乎只出現在電影影視的臺詞裏:“我向來聞過則喜。”

王陽明取勝的法門說到底就是“等對方心動出錯”,只有對方動了纔會露出破綻,但凡大兵團作戰基本都是慎之又慎沒什麼花樣可以玩的,如長平之戰對峙長達三年之久,誰先忍不住誰就先捅婁子。

但“靜心”的功夫又豈是那麼容易修練的,難就難在“肯不肯”。肯去練,則於事事上都能修練;不肯去練,則於事事上都可對付過去。

對付過去就是打發時間、消磨光陰的雛形。

人被物質役使是會留下習氣的,所以很多人一旦脫離了繁重的工作反倒會生病,因爲不習慣了,新的氛圍跟自己適應長久的氛圍反差太大,自己被駕馭的需求無法滿足。

自虐也是一樣的,這是一種反向的“知行合一”,“把事情做成進而獲得認同”這是一個人最爲基本的精神需求,但當現實中的正途困難重重,無法實現目標,尤其是被人稱作“廢物”或者自認爲“一事無成”的時候,而其實這個需求並沒有消失,它潛伏了下來,隨着這股力量的累積它最終會冒出來——自虐完美符合“已做成”以及“被自己認同能做成”的精神需求。

有沒有發現,反而是正途難而歪門邪道容易做到,很多人走偏其實是因爲在正途上屢屢受挫纔會對正途失去信心,這纔是這個世界的本來面目。所謂“人間正道是滄桑”,“滄桑”二字已經把“正道”一語道盡。善人的心中也有“惡”,沒有“惡”便不知道什麼是惡,心中沒有“惡”只會覺得自己怎麼做都對,反而是個沒有底線的人。

什麼是“致良知”?心中有“善惡”,清清楚楚知道那是“善惡”就叫“致良知”,而心學最高總括的“四句教”中“無善無噁心之體”即是當下絕對乾淨,是空無一物的,這一句出來就是一面鏡子;所謂“有善有惡意之動”,“人性善惡”之論本身是不是就是“意動”,此論本身就在這個局中;而“知善知惡是良知”就是鏡子“照”用的功能,只要“照得出”當下便知是善是惡,該不該做當下即知,所謂“知而能覺,覺而能離”,意動不怕,只怕意動卻不自知。

心學的禪宗底子便是如此,而頂層的“用事”就是“爲善去惡是格物”,這纔是真大儒。

一個“知”字便是一切盡爲我所主宰,是我“在”做,我“在”憤怒,我“在”悲傷,我是憤怒和悲傷的主人。

你,“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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