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岁月可回头 第八十五章 替补队员

分手当晚,所有被迫围观了我俩分手大戏的女人们死乞白赖地留宿我家,林染也被男人们强行拖走。虽然说朋友失恋的确是一个献爱心的好机会,不容错过。但是是不是也得关照一下当事人的心情啊?我已经再三表示大可不必了,然而并没有一丁点的卵用。

一番洗漱之后,我被按着肩膀压到沙发上,接受了如同探照灯一般的注视。我自认为没什么可交代的,于是拿个斗鸡眼回视,常乐和叶大秋完全不为所动,依旧是虎视眈眈。被像个小鸡仔夹在中间的钱二小倒是没忍住,“噗呲”一下笑了出来,但是很快就收了回去。

“哎,你们俩,别吓我家二小啊!多大的人了,吓唬小孩儿,要脸么?”我几乎立刻就要声张正义。

“别管人家,先管好你自己!说吧,你们俩今天这出到底是什么戏码?是夫妻情趣还是行为艺术啊?不会是日子过得太无聊拿我们打岔吧!”叶大秋说。说完还捋袖子甩胳膊,摆出一副“真要拿我们打岔就等着受死”的架势来。

我死猪不怕开水烫,说,“这你们得问林染,又不是我提出来的!需要我帮你拨号么?”

“你滚!”

我如蒙大赦,站起来要滚,又被按下去。我有点儿无力,“你们到底想干嘛?我这可是刚失恋,难受着呢,你们能不能有点儿同情心啊!不安慰人就算了,还一个个坐一排给我添堵。怎么,围观了我分手不说,还想围观我睡觉还是咋的?

喏,于子墨家没人,他把钥匙给我留下了,你们起立,左转,冲着门出发吧,我是真累了,心力交瘁,让我去睡一会儿!慢走不送啊!”说完我站起来,准备溜达上楼,结果还没数到3,人就再次被重新按压下去!

叶大秋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个镜子,往我怀里一丢,冷哼一声,“难受?你对自己有什么误会么?你自己看看,难受在哪儿?你要是能找出一点儿来,我就跪下叫你爸爸!”

其他两个人小鸡啄米似点头,我算看出来了,今天这场叶大秋主演,那俩是助手,负责死亡凝视。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暮二,好好的为什么要分手啊!”常乐说。

“就是啊,暮姐。你跟染哥那么好,为什么要分手啊!有什么不能冷静下来好好说么?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们,青梅竹马长大,又能在一起,多不容易呀!”二小说,说着说着眼睛还红了。

我就不明白了,这到底是谁失恋啊?!我顿时有点儿糟心,越看这场面越糟心。

“所以呢,你们要我怎么样?嚎啕大哭么?还是抱着他大腿叫嚣着死都不分?且不说还没到那份儿上,即便真到了,我也没那个毛病。

当初,你们说林染他很爱我,让我好好对他。我好好对了,我不但好好对他,我连他前女友也都对得好好的。结果呢?日子他妈一天比一天糟心。有不痛快也要顾忌这个顾忌那个的不能发。

现在好了,分手了,你们又问我为什么看不出来难受。难不成,我还要为了证明自己特难受,再找个高楼跳下去?”

找个高楼?

高……楼?

我去,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简直可以说是灵光乍现。嘶……我记得我是从楼梯踩空掉下去才来了这儿的。不对,不对,没有掉下去,是以为掉下去,吓到了。林染说有人从下面跑上来托住了我。那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可以来个情景再现啥的,说不定就回去了呢?

以前,刚来那会儿,我倒是跟林染说过一嘴,但是那会儿也只是随口一说,不是真心想要实操。毕竟对接下来的生活有点儿期待,尤其是不用高考,不用写试卷,也不用天天受管束,想着觉得挺美的。可是过了这么几个月操蛋的日子,真是骨感的就剩下骨架了。

还有林染,我看着他脖子上套着那么多无形的铁环,还越勒越紧,我就难受得不行。

老实讲,从小到大,云老师跟老暮加起来都不如他陪着我的时间多。我的童年,少年,青年时期,不准确,如果没有穿越这么一出,我甚至可以说是全部人生都是跟他混在一起,不夸张地说,我第一次来例假,都是先慌里慌张找的林染,后来才被他涨红着脸拖去了办公室。

反正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表达他对我的重要性,比起那些失恋难受重要得多。失恋不难受,至少不是那么难受,他的样子让我更难受。这种难受让我灵光乍现,想要真的试一下。

高楼倒也不必,楼梯就行。这茬儿一起,我就真的懒得理这帮女人了,而且大概是刚才那表演成分百分百的狠话起了作用,我看她们的表情跟气象云图似的,张口结舌吞吞吐吐又欲言又止。

我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拿着于子墨家的钥匙,擡脸问,“说吧,是到隔壁睡一晚,还是让我通知你们各自的监护人将你们带回家?提前跟你们说,于子墨他们家很大,豁大豁大的,比跟我挤一起舒服一万倍。尤其是你,钱二小,于子墨不是你男神么?你就不想到男神家睡一晚,可以让你睡男神卧室哦,去不去?”

钱二小眼睛一亮,刚想说话就被叶大秋的魔爪捂住了嘴。三个人也不表态,还是直愣愣的坐我面前。

我挑挑眉,低头打开手机,群发了一条消息,就优哉游哉上楼去了,这次没人拦我,看来是真的唬住了。

我在楼上躺了大约五分钟的时候,听见了开门声,以及小心翼翼的关门声。我忍不住吁了一口气,我知道大家都是关心我,我的话也说得有点儿重了,反正一会儿她们都会被爱人和爱人预备役领走,有人抚慰她们,她们也会特别大度的原谅我吧。大不了改天一个一个跟负荆请罪去。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改天呢!如果我明天或者近几天的某一天成功回去了,也许就没机会道歉了。想到这里,又腾腾腾的下了楼,去了对门,一个一个拥抱过,说过对不起,才重新回来。她们好像更担心了。

一休睡得并不安稳。兴奋,想得事情太多。临近天亮才迷迷糊糊睡过去,再醒来已经是快中午了。我顶着一鸡窝头大开着门,蹲在楼梯口研究地形。

家里那个不太像,没有氛围。眼前这个差不多,我从这个地儿下去,别人腿长点儿的三步两步就能奔上来。到时候我得从哪边摔呢?左?右?我记得那会儿我正扭头跟林染说话,林染在我左手边,我肯定是从左边扭头。

我站直有点儿僵掉的身体,揉揉膝盖,准备试试看看哪面顺手,结果一扭头,就看见于子墨那老流氓靠着楼道门框,双手抱胸,脚下是一袋儿垃圾,看样子是准备扔垃圾,看见我门开着,就过来观摩了。但是好歹吱一声,悄么声儿的站后面,我一甩脸就看见这么一大个儿,真吓了一跳,手一抖,幸亏手里抓着楼梯扶手,不然都不用试了,我就朝后栽下去了。

我有点儿气急败坏,擡脚揪掉一只拖鞋就朝他扑过去,于子墨反应很快,扭身就往我家里跑,一边跑,一边欠揍地消遣我,“暮云歌你蓬头垢面蹲楼梯口干嘛呢?想跳下去么?你可真行,别人失恋跳楼,你倒好,跳楼梯,怎么没决心,舍不得自己?”

“你管我是跳啥,跟你有啥关系?我倒要问你,跟个鬼似的站我身后,安的什么心?丫你是不是吓我吓上瘾了,一出一出的。我到底哪里招了你?你为什么老要欺负我?为什么你们都要欺负我?是欺负我年纪小,还是欺负我是个外来户啊!”

我就勒个大去了。

于子墨听完我的话突然停住了,我在后面没刹住车,一头栽到他胸口。我捂着头愤懑地仰脸看他,他低头看过来,特别认真特别真诚地说,“不跑了,错了,想怎么打怎么打吧!今天你就把该泄的愤泄完,该翻的篇儿翻了。”

“这可是你说的,别回头被我打死了,又诈尸问我要医疗费!”

“哦那你等一下,我把生前的事情安排安排,龙哥得你照顾!我的父母得你照顾,还有我爷爷,我的店,我的公司……”

“你一厨子有什么公司,讹人呢?”

于子墨擡手敲敲我额头,叹气道,“你呀,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啊!”

“哎你……”

“还打不打?不打,替补队员可就丢垃圾去了!小孩儿!”

“小孩儿?”

“对呀!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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