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石頭過河的日子

今天休息,因爲天氣很好,七點多就起牀了,洗了衣服,牀單被罩,收拾了房間。

租的單間很小,沒有陽光,陰涼潮溼,白天也需要開着燈,自然也沒有晾衣服的地方,只能去三樓房東住的地方,露天頂樓,衣服掛在那裏,能照耀到所有陽光。住這裏快半年了,到三樓晾衣服的次數屈指可數,厚的外套沒有洗過,內衣啊,薄的打底啊都是吹風機吹乾的。剛開始,是因爲實在不太想將衣服掛在大家都能看到的地方,可是,昨天洗的秋褲用吹風機吹半乾,掛了一晚,第二天要穿的時候,竟然有一股食物壞了的味道,實在是受不了了,果斷重洗,拿到樓上去曬。

還有,放在牀尾的行李箱竟然發黴了,靠近滑輪的一側,肉眼可見一層灰白色的毛茸茸的黴菌,裏面的文件證書,因爲用密封袋包裹,完好無損,幾件短袖也還好,沒有異味,只有靠近箱子的一件短褲也跟着遭殃了。拿出所有的東西,將箱子裏外擦拭一遍,再用吹風機吹乾。

吹箱子的時候,我在想,我還要在這個小黑屋呆多久?其實,我不止一次的想過這個問題,最終的答案也只是再等等。

這個月沒有發工資,說是扣五險一金都扣完了,雖然只有2000塊。我想過好幾次要找個更好的房子,可是,我不敢任性,存款也不足以支持我去任性,如果去找個更好的房子,那每月的固定支出就更多了,可是,我現在甚至都沒有固定的收入。

過年的時候,醫院福利發了十斤米,十斤面,五斤紫薯粉條。這個月,做了拉麪,烙餅,還蒸了饅頭,下班之後,直奔出租屋,做飯,洗漱,看個劇或者聽本書,到點兒就睡覺,第二天接着上班,日復一日,平凡而普通的生活着。

這樣的生活要過多久呢?

我沒有答案,我也想象不到。從小到大,我所經歷的一切都是按部就班,小學,初中高中,大專本科,考研,我好像沒有自己做過選擇,除了目前的城市和工作。

本科快畢業的時候,有過強烈的迷茫。身邊的同學要麼選擇親情,回了家,和父母一起;要麼選擇愛情,去了男朋友的城市;要麼去朋友所在的地方;要麼去想去的地方,總之,陸續都找到工作,或者有了情感寄託。而我,不想回家,沒有男朋友,也沒有要好的朋友,更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想來其實挺悲哀的。該工作的時候,猶豫了很久,也因爲疫情,遲遲沒有進行下一步。至於現在的城市,現在的工作,也完全是形式所迫,緊急情況下的隨意選擇,好的一點是,我不是特別反感,最好的一點是,我終於離開家了。

畢業,工作,接下來,好像就該結婚生子了。實在不敢想,也想象不到下一步該是怎樣的情況?是否又是另一個形式所迫,緊急情況下的隨意選擇?亦或是真情實感的餘生相伴?我想,大概率又是前者了,因爲,除了這個城市,我沒有自己做過選擇,而且,這一步,也太過於矛盾,想也不想。

人生啊,走一步看一步,就像是摸着石頭過河,每一腳踩下去的地方,除了濺起的水花,好像什麼也沒有了,對於我這種每一步都是平移過去的人來說,甚至連個水花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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