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驕陽般照我

相識

與駱聞舟的相識,多虧了我的一個青梅竹馬,他的好戰友。有一回駱聞舟與程晨一起休假返鄉,在程晨的助攻下,我們見了第一面。

程晨這人平時特別愛湊熱鬧,也挺能嘮嗑,有事沒事就約一羣人出來喝喝奶茶,烤個串,重點在於聽他一個人嘮遍全場,從小時候溜貓逗狗的趣事,到成年的扶老奶奶過馬路的好事,事無鉅細的給大家彙報一遍。他纔不管有沒有人聽得懂他說什麼,但是一定要有觀衆在。

他休假回來的安排,早在回家的火車上安排得滿滿當當,看着他在羣裏發的消息,竟然沒有提到我。雖然我常年潛水,但對於朋友們的一舉一動十分的關注。程晨由始至終沒提到我,大抵是遺漏了,我這麼想着。

休假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等到第四天仍然沒有動靜,我在心裏暗戳戳地大罵程晨好幾百遍,也沒能解下我心中的鬱悶。

直到第五天晚上九點,我終於等來他姍姍來遲的微信,一條輕飄飄且毫無誠意的邀約:“在嗎?出來喫宵夜。”

鬱悶好幾天的情緒,突然就鬆了口氣,但是生了好幾天的悶氣,總不能就那麼屁顛屁顛的答應,那顯得我多不矜持。

我故作扭捏的回覆:“回來這麼久纔想起約我,晚了,不去。”

沒兩秒就收到微信:“少囉嗦,快來,不然你會後悔的。”

我復:“不去。”

沒多久那頭髮來一張身穿黑色襯衫,軍綠色迷彩褲站得筆直,古銅色的皮膚,硬朗的線條,面容堅毅帥氣。

那張照片被我放大研究了個遍,我承認,我對長相硬朗的男孩子十分偏愛,間隔十來分鐘,我回復程晨道:“這個帥哥會來嗎?”

程晨回覆:“來,現在在我邊上,穿漂亮點,爭取一次性拿下。”

我一個害羞的表情包扔過去,對於照片上的帥哥,最初我真沒啥非分之想,後來打扮純粹是因爲有外人在,表面禮節還是要注意一些。

我在衣櫃前拿出一直捨不得穿的小白裙,紮了兩根羊角辮,塗上一層淺淺的口紅,看着鏡子裏那清純可愛的模樣甚是滿意。

磨磨蹭蹭半個小時,在程晨的奪命連環的短信轟炸下,終於挎個包就出門。

後來我們修成正果走在一塊時,常常慶幸那天晚上打扮得剛好符合他鄰家小妹妹的形象,不然以他那榆木腦袋大概要進化個幾百萬年才能開化。一見鍾情,始於顏值,陷於才華,忠於人品。

第一次見面,面對真人時,我大大方方地打量了一番,直看得駱聞舟低着頭不敢隨意擡頭,就怕和我視線對視上而出現的尷尬場面。照片給人一種酷酷的感覺,真人是帥氣,但有一點點靦腆,透着一股憨憨的可愛。

程晨介紹完我後,還非追問他一句說:“我這妹子是不是很漂亮?”他呆呆地點點頭,接着像是鸚鵡學舌的說了幾遍:“漂亮,漂亮,很漂亮。”他全程不敢看我,我瞧着他那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跟紅燒的醬肘子一樣。被程晨這麼直面的打趣,我毫不客氣地一巴掌拍到程晨的肩上,示意他別亂說話。

多年後我問駱聞舟,當時你都沒正眼看我一下,怎麼就和我看對眼了呢?

他說:“緣分的巧妙在於,有的人一眼便足夠傾心。而無緣之人,哪怕朝夕相處我不可能在一起。”

燒烤進行到一半時程晨約了他的的女神,最後程晨爲了和女神獨處,便說:“散了吧,有空再約。”

待我拿起包想要離開時,駱聞舟攔下我說:“那個,你一個人回家不安全,我送你吧。”

我沒拒絕,畢竟人都主動要送我回家,我再來個不識好歹的拒絕,那場面想想又覺得尷尬。在路上的那段時間,苦了我絞盡腦汁的尋找話題聊下去。兩個不熟悉的人在一起,要想瞬間打破靜默局面恐怕有些難度。

到家門口時,出於禮貌我主動地問了他的聯繫方式,理由是下次休假可以一起出來喫燒烤。

在一起

最初我們加的是QQ,後來常用微信,我便以QQ不常用爲藉口,加了他的微信。

認識他的時候我才高二,以學習爲重不談戀愛,在我的眼裏他就是一個大哥哥,關係算不上親密,但有程晨這個中間人,我們偶爾會見上一面。

有一次程晨休假回來,而他沒有一起回來,我便向程晨問起他,程晨丟給我一個不懷好意的眼神,我有些惱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並警告道:“你別亂想,我和他沒什麼,就像我和你的關係一樣。”

程晨搖着頭深深地嘆一口氣說:“哎呀,我這傻妹妹啥也不懂,可憐我那兄弟了。”

也是這麼一句話,讓我不由地想多,認爲駱聞舟有可能喜歡我。爲了這事我還失眠了一個晚上,那一個晚上就在想他爲什麼會喜歡我呢?如果駱聞舟喜歡我,我喜不喜歡他呢?如果駱聞舟和我表白我要不要接受他呢?如果……

翻來覆去的,徹夜不眠的想了一晚上,到最後發現的確是我想多了。故事的主人公仍然和我保持着原來的關係,既沒有過分的親密,也沒有特殊的對待,就像普通朋友一般。

如今回頭算了一下,我認識駱聞舟八年,有四年我們是不熟的,那四年僅僅只存在於彼此的通訊錄,私下也僅見過兩次面。

我們關係有進一步發展,是他因公受傷,剛好轉送到我所在城市的軍區醫院。他難得主動給我發了一條微信:“聽說你也在廣市?”

我回復“是”之後,他秒回一句:“我受傷了,你能來看看我嗎?”

在得知他受傷後,我還挺擔憂,問到地址後,買兩斤水果直接上到醫院去看他。

他的手臂裹着紗布,大概是失血過多,嘴脣蒼白無血色。看到我來,他朝我微微一笑,甚至還想下牀來招待我,我趕忙上前制止他的行爲。

離開前我特意問醫生他的傷勢,慶幸傷勢並不重,只是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在那一段時間,我只要沒課都趕着去醫院陪着他,熟悉後,我便沒有之前的扭捏作態,其實在熟悉的人面前我是很善談也比較幽默的。

他說我在他消沉的那段日子裏,給他帶去歡樂,因爲那樣他才發現自己離不開我,想要名正言順的陪在我身邊。

他的傷很快好起來,即將要回部隊時,他假裝無意間問道:“阿韻,你有男朋友了沒?”

我笑道:“我有男朋友的話,哪能天天跑來照顧一個男的哦?不得鬧翻天了嗎?”

“對,也是。謝謝你,我想問一下,我能做你的男朋友嗎?”

我一個震驚,把手上削着的蘋果都給掉了,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再問一遍:“你剛說什麼?”

他說:“我剛問我能做你的男朋友嗎?”

這一次我果斷拒絕說“不能,你不會因爲我照顧了一段時間你就感動得要以身相許了吧?”

他急忙解釋道:“不是這樣的,是因爲你漂亮,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漂亮。”

“所以你是對我一見鍾情嗎?有人說所有的一見鍾情都是見色起意。哼,你們男的都是看臉的動物。”

駱聞舟一臉嚴肅地說:“見色起意只對你。”

這一句話的確撩撥到我,也是頭一次看到有人把見色起意說得那麼理直氣壯的,在這麼一句深情款款的對話中,我認慫立即跑開,其實是害羞而不知道如何面對。

隨後他又在微信上問了我一遍,我才答應他的表白,現場表白這些真的覺得巨害羞的,幸好他還微信再確認了一遍,不然以我那鴕鳥的性格,肯定躲着不迴應,而這甜甜的戀愛一定開始不了。

確立關係沒多久,他便返回部隊,大概是因爲受傷纔剛好,沒有立馬進行訓練,我發的所有信息他基本都會回覆得比較快。

我知道軍戀苦,需要適應異地,也是要適應男友的突然的失蹤。但剛確認關係肯定都比較黏糊的,早午晚安,一日三餐,生活的各種小事,都想要第一時間與對方分享。

以前聽說過一句話:沒用的廢話纔是最美的情話。直到談戀愛才發現,原來是真的,你一句我一句,那一句句廢話,如同帶了魔力一般被美化。

甜蜜的苦澀

每一段感情,總會經歷過失去纔會更顯珍惜。

雖然理解他的工作性質,也做好了心理準備,當那天真正來臨時,難免會鬧一下脾氣。

和他聊天突然沒了下文,再有聯繫已是一個月之後,他滿懷歉意地對我說:“抱歉,不是故意不理你的,手機上交了,想你了。”

鬱鬱寡歡一個月,我怨言滿懷,原本只是想要發泄一下不滿,便埋怨:“這二十天你在做什麼?手機收上去要那麼久的嗎?我刷視頻知道你們上交手機最長就一週,你是不是嫌棄我煩了,所以找個藉口躲我?”

消息發出一段時間又沒回信,我以爲我是不是說錯話了,或者他真的不想理我,獨自蹲陽臺等了很久,直到熄燈睡覺才接到他的電話,我匆匆抱起手機躲到外面去接電話,害怕打擾到室友休息。

電話那頭的他說:“阿韻要睡覺了嗎?”

“快睡了,沒什麼事就這樣。”我故作冷淡地說。

“你生氣了嗎?”

“有點,這和我想象的不一樣,我感覺等待是一件很漫長的事情,而且你做什麼我都不知道,我明明就不瞭解你,你還這樣我就更不瞭解你了。”

“對不起,我們的職業就是這樣,就只是訓練然後出任務,我也有一直在想你。”

“出什麼任務?”我純粹好奇,想要知道到底是什麼任務,危不危險,僅此而已。

“就是普通的出行任務,這個不能夠說。”

“好吧。”以此沉默了很久,或者是聽出我對他有怨言,過了一會兒,話筒再次傳來他的聲音:“阿韻,我可能真的適合和你談戀愛,我給不了你想要的陪伴,我......要不我們還是算了,我不耽誤你,你是個好女孩,但我不是你的良人。”

“駱聞舟,你混蛋,我生氣我委屈,你不想想哄我,想到就只有分手,你就是天下無敵大蠢蛋,要分手你分,我不同意。”我氣哄哄地掛斷電話,不再理會他。

駱聞舟覺得惹怒我了,便申請兩天的休假,坐了二十小時的火車來見了我一個小時,就是那一個小時我便不忍心,看着他風塵僕僕,滿臉倦容,我便不忍心鬧脾氣折騰他,原本滿腹怨言,一下子消散不見。

不善表達的他,害怕再一次說錯話,小心翼翼地牽着我的手,我任由他牽着,他說:“那天,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說:“我知道,對不起,是我任性了。”

他說:“如果可以,我就想寵着你的任性。”

駱聞舟,我的男孩,他的熱血是爲了祖國,他的柔情屬於我。

軍戀不易,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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