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印刷廠的那段生活痕跡

我曾經在印刷廠工作過一段時間,也是姨婆介紹的,比起絹花廠的工作環境,印刷廠的工作環境是真心的不錯。

我工作的印刷廠也是一傢俬企,一對夫妻開的,老闆和老闆娘都很勤勞,和我們一起上班下班,也和我們在一起喫飯。

廠房不大,但麻雀雖小 ,五臟俱全,上下兩層樓,一層是專門印刷的,有兩臺印刷機臺,有長長的案板,是用來整理印刷的紙張,有切紙機,印象中好像就這些吧。二層有一臺腳踏縫紉機改造的電動縫紉機,用來縫製印刷的作業本。還有幾間房間分別用做排版,廚房,衛生間,職工宿舍,最後一間是老闆的母親居住。

我們廠連老闆的家人在一起工作一共有八個人,八個人中有四個是老闆的家人,老闆和老闆娘長期在樓下,很少見他們上樓,他們在工作的八小時之內,工作特別的認真,很少看他們休息,老闆娘和另外一位女孩兒長期坐在機臺上印刷,老闆和女孩兒的男朋友長期整理印前印後的紙張,印前的大白紙整理好了,裁剪好了的紙張才能上機臺印刷,印好的各種作業本就搬到二樓,送到縫紉機旁,由我來縫製,像小學生或是中學生用的作業本,中間都會一條縫製的直線,我在印刷廠就是負責那樣的工作。

樓下他們四個人的工作是最繁忙也是最有技術含量的,從印刷到產品成功,所有的工序都由他們四個人完成。

我在二樓就負責縫製各種作業本以及幫作業本帖封面。像銷貨單這樣的印刷好了,都是不麻煩我的。因爲,它不需要縫製,印刷好了,裁剪成冊,直接在一樓把銷貨單的“頭部”塗上幾層膠水,等幹了後在油一層紅漆,就這樣銷貨單全部完工,打包好了可以出廠。

二樓的工作除了我和老闆的母親。就是排版房的吳姐,她的臉上手上總是黑乎乎的,每天就是與鐵字打交道,這個字拈過去,那個字排過來的,一不小心,臉上就變成了大花臉,她不愛笑,總一副沉悶的表情趴在字臺上認真的工作。

老闆的母親都快八十了,簡直是印刷廠的一塊寶,每天中餐晚餐都由她負責,她總說我們大家工作都很辛苦,不論做什麼菜都捨得多放油,她很希望大家能喫得合口味,這一點使我們大家都覺得這位老人很善良,是一位可敬可愛的老人。

老闆的哥哥經常來印刷廠裏,他是負責印刷產品銷售的。每次一來騎個電驢子在樓下轟轟直響的停下,腰部跨個豬肚包咚咚的上樓直奔他母親的房間,竊竊私語到做飯的時間就走了,他母親留他喫飯留也留不住。經常這樣,咚咚響的來,咚咚響的走,從不與我們搭話。

在印刷廠裏工作的期間,工作環境還是挺舒服的,有高低牀提供我和吳姐休息,還剩了一張高低牀空着,沒人住。因爲一樓的那對情女不方便住宿舍,只能在外面花錢租房了。每天只要鈴聲一響,八點上班,中午十二點下班,下午兩點上班,六點下班,週末休息兩天。這樣一週工作五天,一天工作八小時,還是挺愜意的。剩下的時間都是自己的,有時中午在宿舍睡個午覺,或是看看雜誌。晚上下班了或是週末了,還可以跟同事去到漢陽商場周圍的鬧市街道隨便逛逛,還可以去到姨婆家陪伴姨婆鬧鬧家常。

離別印刷廠已有二十五年了,回憶起來還是別有一番滋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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