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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我一個人每天從早上七點，營業到夜裏十二點 。實在熬不住。
12點收檔之後，洗漱完畢，躺到牀上已經12點過半了，我聽到外面有人抱怨說：“唉！又關門了，真是的！”
那是上夜班的工人，出來買菸買水買夜宵的。如果馬哥在家，他會等着12點半過後才收工，而我們隔壁的超市，總是營業到凌晨一點多鐘，甚至通宵。
錢永遠是賺不完的，何必那麼拼命。再說多營業一個半個鍾，也賣不了多少錢。只是有時想到熟客會來消費，讓他們撲空，感覺有些抱歉。
2
有個雲南媳婦，三十出頭，她每晚在十二點零幾分時，我正要拉下卷閘門呢，她急急忙忙，滿身疲憊，穿過我家店，抄近路從後門回樓上宿舍去。
她有時順便買桶泡麪，或者一包餅乾，當夜宵喫。
“你們廠每天都加班到這麼晚嗎？”我問。
真不相信，現在還有這樣的工廠，把工人的時間壓榨到極致，一天工作十好幾個小時，長時間下去怎麼受得了呢。
“我自願加班的，”她說，“工廠只規定加到九點鐘，是我自己要求延長到十二點的。”
又是一個拼命的女人！爲了幾十塊的加班費，看看把自己累成啥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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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那段話：“世人慌慌張張，不過是圖碎銀幾兩，偏偏這碎銀幾兩，能解世間萬種慌張，保老人身體安康，兒女入得學堂，柴米油鹽五穀糧”。
於是每天晚上我留意着，等雲南女人下班回來之後，再關店門，不然她就得多走一圈才能到宿舍。
早上七點半左右，她又準時下樓上班，每次也是匆匆忙忙買個麪包充當早餐。
“咱們一樣辛苦，都是起早貪黑的。”我對她說。
她笑了笑。笑容裏有着無奈和心酸，更有那種對自己能夠賺錢的欣慰和堅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