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點,她推開了櫃子的門,伸了個懶腰,簡單洗漱了之後熱了牛奶和麪包喫下。
外面太陽很好,她打開房間的窗簾,將喜暖的綠植們搬到了外面。然後又將櫃子裏的衣服拿出來曬,之前下了太久的雨,衣服一股子樟腦丸味,她喜歡聞樟腦丸,但她知道他不喜歡。
她將他換下來的襯衫拿在手裏,上面滴了幾滴咖啡,她將襯衫的第一粒鈕釦拆了下來,然後用手把襯衫洗乾淨,這樣的陽光,估計到下午三四點襯衫就可以幹。她將第一粒鈕釦小心翼翼地裝進口袋裏,之後將除了枕頭以外的牀單和被子晾在了外面,牀單上的幾根毛髮讓她臉紅心跳。
之後就帶着這樣的心情拖了地,將傢俱擦的一塵不染。
中午他是不回家的,她簡單從冰箱裏拿了一些東西做了喫。之後打開了電視挑一些他喜歡的電影添加進收藏夾。下午一點半外面熱的不像話,她將綠植搬回來之後就在沙發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下午醒過來時已經三點多,襯衫也曬乾了,她將第一粒鈕釦縫上之後將它認真地疊好,用不塗口紅的嘴脣親吻了襯衫胸前的口袋。
牀鋪也原樣鋪好,襯衫放在枕頭上面。
這時她才發現他新買了一幅畫,不過那幅畫擋住了某些東西,她將畫換了一個位置。
下午時,她煮了魚,濃郁的魚湯,出鍋時她嚐了鹹淡,之後放了蔥花便盛了出來。
太陽已經下山了,他還沒回來,魚湯也已經熱了好幾遍。
她想他是愛她的。
她站在落地窗前觀察着自己。她一直都是利落的短髮,眼角有了些許皺紋,口紅只偶爾塗。胸還是一如既往的小,但配合清涼的深V背心有一種若隱若現的誘惑,因爲沒有生過孩子,胸沒有下垂,比一些少女還要挺。
這正是他喜歡的,她聽他和別人說過。
她的小腿有一點胖,這是唯一讓她有點自卑的地方,好在絲襪多多少少能彌補這一點。
晚上八點他還沒有回來。
他有外遇她是知道的,無論是第一個還是第二個。
第一個是在五六年前,那女孩是個涉世未深的學生,但無論是身材還是臉蛋都不上自己。
她明白他有多喜歡那位女學生,從表情,說話的語氣,緊張的程度。
他們牽手,接吻,擁抱,但沒有做出格的事情。
當時他們還沒有離婚,他一心想要和那女學生成婚。
“想要和你結婚,一直在一起。”她聽到他向那女生說。
第一粒鈕釦是她裝的竊聽器,所以她聽得清清楚楚。
她不是自私的人,如果他們想在一起,那就成全他們吧。
那女孩的骨灰被她用塑料袋包起來,縫進他的枕頭裏面。你們每晚都可以擁有相同的夢了,請好好的在枕着枕頭睡覺吧。
他哭了很久,她儘量讓他一個人待着,在暗處關心着他。
他第二個外遇對象是一位離異的單身媽媽,三十多歲,她的孩子七八歲左右,很可愛。
他不加掩飾,牀頭桌全是他們的合照,甚至在她的牀上翻雲覆雨,在每個星期六的中午,那女人送孩子去少年宮之後。她躲在櫃子裏聽着他們的聲音儘量不哭出聲。
雖然那女人如此讓人不恥,她卻很喜歡那女人的孩子,還給那孩子寫了信。
“我也該有一個和你差不多的孩子。你未來或許會有個弟弟或者妹妹,不過同母異父,你可能不知道自己出生的過程,但你可以看到你弟弟妹妹是如何出生的。”
她用房間的攝像頭偷拍到的那孩子母親和陌生男人的所作所爲做成錄像寄給了那孩子。
她回想着一切,現在他又在誰懷裏呢。回來後魚湯就放心的喝下肚吧,不會死掉,只是三四天下不了牀而已,到時候她就可以好好的照顧他了。
她看到了他的身影,他快回來了。
她藏進了櫃子裏。
想着,如果設定上,我是你的妻子該有多好,就不用如此躲躲藏藏,爲你所做的一切也能名正言順。
可現在,他只把她當做海螺姑娘,全然不知道她是懷着什麼樣的心情存在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