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洛古國》:探尋5300年前文化密碼,揭開北斗九星神祕面紗

文/石墨楊(shimoyang11)


2020年5月7日,一篇報道引起人們的關注,迅速衝上熱搜點擊11億次。河南鞏義“洛河古國”重大考古成果發佈。中華文明如何起源發展一直備受關注,7日,鄭州市文物考古研究院公佈雙槐樹古國時代都邑遺址階段性重大考古成果。

中國考古學會理事長王巍說:“雙槐樹遺址的重要考古發現,實證了河洛地區在距今5300年前後這一中華文明起源的黃金階段代表性和影響力,填補了中華文明起源關鍵時期、關鍵地區的關鍵材料空白,也表明以雙槐樹遺址爲中心的仰韶文化中晚期文明,的的確確是黃河文化之根。”

《河洛古國》一書以“夏商周斷代工程”多位首席科學家、“中華文明探源工程”多位首席專家學術生涯的回溯爲線索,系統記錄了2020年重大考古發現之一雙槐樹遺址的發掘過程,全面展現了雙槐樹遺址的建築結構、墓葬及牙雕蠶、北斗九星文化遺蹟、祭祀遺蹟等重要發現,並引用大量翔實的考古材料,多層次、立體化地展現了“河洛古國”的文化座標及歷史意義,勾勒了5300年前中華文明的最初樣貌,書寫了黃帝時代的燦爛歷史。全書以抽絲剝繭的方式將冗長繁雜的考古史料簡化精煉,將較爲艱深的考古學知識以通俗易懂的方式表達出來,語言流暢優美,雅俗共賞。

黃帝時代,雙槐樹人在河洛之汭“以山爲郭,擇天下之中而立國”,建立了中國5000多年前最大的古國。自此,中國歷史上嵩山河洛之地往往被認爲是“天下之中”,爾後夏、商都曾經在此建都。

周王朝在從關中平原一路東進成功剪商之後,認爲河洛之地“此天下之中,四方入貢道里均”,也在河洛之地的洛陽建造了自己的新都成周。

鞏義雙槐樹遺址中“北斗九星”文化遺蹟的發現,是否證明了河洛之地爲“天下之中”的信仰可以追溯到距今5300年前的史前時代呢?

雙槐樹村口的兩棵老槐樹,一棵已沒於黃土,另一棵仍鬱鬱蔥蔥,蓋籠蒼穹,時間的輪轉到底在雙槐樹村留下了怎樣的印記呢?

青臺遺址“北斗九星”文化遺蹟的發現,在發掘雙槐樹遺址時,考古人員就更加有了自覺意識不會輕易搬運陶罐,尤其是對在同一地層、同一地塊上的陶罐,他們更加小心謹慎。孤證難立,尤其是極爲難見的天文遺蹟,他們需要更多的證據。現在,他們在大型中心居址的 F12 房址裏發現了依舊是以陶罐表現的“北斗九星”文化遺蹟,在其北邊還發現了麋鹿的骨架。但是雙槐樹遺址的陶罐與青臺的相比,存在排列的差異,位置也深淺不一。顧萬發邀請天文方面的考古專家前往研究,在幾次爲其定性的專家論證會上,專家們疑惑較多的是九個罐子的年代是否一致,是否在同一個層位,應該再作深入研究,下論斷要慎重。

爲了弄清楚這些陶罐與它們的地層關係,顧萬發團隊與工地的工人一起,頂着烈日,喫着農家飯,睡着簡陋的工地房,一待就是20多天。他們將埋藏陶罐的地層一層一層揭開,一層一層分析研究,終於得出了一個初步的結論:雙槐樹遺址的“北斗九星”文化遺蹟是埋於遺址內壕大型中心居址中最大的房屋F12房址下,F12房址裏遺蹟分層很多,有不同的小的堆積層。有些層位顯然已經被破壞得高低不平,很可能是古人在建造或改建房屋時,於不同區域挖掘,深淺不一,從而破壞了土層。這是屬於同一個遺蹟現象中不同的小的堆積層,這一點非常關鍵,也是目前能夠根據地層信息確定無疑的。

九個陶罐中有些已完全沒有陶口,很可能是被剷掉了,而有些卻相對完整。另外,九個陶罐的形制不太一樣,有的是較爲典型的罐狀,有的則接近盆的形狀,高低也不一樣。對於雙槐樹遺址中九個陶罐的擺放不夠規範的問題,顧萬發認爲,一方面雙槐樹遺址的年代距離青臺遺址的年代有100多年,古人傳承下來形狀有了偏差;另一方面,那時的人們可能不在意精細度,只是一種形狀的代表而已。有青臺遺址中高規格的北斗陶罐做支撐,雙槐樹遺址中的陶罐性質還是可以初步判定的。青臺遺址中的“北斗九星”文化遺蹟應該屬於科學觀察的遺蹟,而雙槐樹遺址中的“北斗九星”文化遺蹟可能是王的尊貴身份的一種體現形式。

在雙槐樹遺址中的“北斗九星”文化遺蹟上端,有一副首向南並朝着門道的完整的麋鹿骨架。麋鹿代表北方,在古人眼裏是一種神奇的動物。大部分鹿類在夏至開始脫角,只有麋鹿在冬至脫角,所以古人把麋鹿脫角視爲吉祥的象徵,並把麋鹿與一年中最重要的節氣冬至相關聯。

麋鹿所在的位置恰好是5000多年前北極星象徵性的位置,5000多年前的北極星是現在的右樞星,而位置正好位於北斗星的第三、第四星之間。不同於西方以黃道座標爲中心的天文體系,中國古代發展了以赤道座標爲中心的天文體系,北極星在這一體系中處於天球正北,無疑具有獨特的地位,往往被視爲帝王的象徵。但小熊星座α星並非自古以來就是北極星,由於地球自轉軸存在週期性的緩慢擺動,因此地球自轉軸北極指向的天空位置也在發生變化,北極星的“皇位”也存在“輪流坐莊”的可能。在沒有指南針的情況下,古人在夜晚通過看“北斗九星”來辨別方向。“北斗九星”的出現,讓我們瞭解到早在5300多年前,先民對北斗星天象的觀測已非常精確,對“斗柄授時”的認識也比較清晰了。

仰望深邃靛藍的星空,雙槐樹先民以高超的想象巨毫,在蒼冥中書寫着神奇的星象符號。

河洛區域與文化起源似乎註定着與生俱來、水乳交融的感情聯繫,流淌着一方華夏子民的幸福與榮光。一條河,打開了一部史書;一座山,解開了遠古的密碼。雙槐樹遺址不僅是考古隊員的情愫所在,也是一代或者數代考古人的職責所在。


墨楊世無雙,贈君一枝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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