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惊华 91 魔高一尺

东宫

上官浅浅和穆辞在闲聊,曼珠领着十来个面生的宫女前来,她们手上都捧着一个托盘,上官浅浅疑惑看向曼珠:“这是?”

“小姐,这是宫里派来送喜服和成婚需要用的东西。”

  “放那里吧。”

  穆辞早就听闻上官浅浅和太子李瑾煜的婚姻,如今亲眼看见这些,心里还是颤了一 下,她如今长大了,不再需要自己的守护,只是,那太子李瑾煜真的会对她好吗?

“浅浅,你真的要嫁给他吗?”

“不想又如何,皇上赐婚,我逃无可逃。”

“如今上官家的大仇也还未报,我更加逃不得。”上官浅浅此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被人敢着上架的鸭子,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突然一个嬷嬷恭敬道:“上官姑娘,让老奴给您试穿下喜服吧,如果哪里不合适,老奴好回去修改。”   

“不需要试了,我看样子很合适。”   

“上官姑娘,恕老奴多言,您和太子殿下的大婚,一丝一毫都马虎不得,您还是试试吧。”

  上官浅浅看着这个说话滴水不漏的宫女,她也明白她说的言外之意,她起身朝自己的闺房走去,她站在铜镜前,姑娘们七手八脚帮她穿戴繁杂的大红喜服,她看着铜镜的自己,竟然是为他披上嫁衣红霞。

她的脑海一闪而过他的身影,他的姬妾众多,从来都不缺自己一个,且他答应会放自己走,想必不会食言吧,想着这些,宫女们已经为她试穿好了喜服,方才那位年长的嬷嬷又道:“很是合身,无需再改了。”

“多谢嬷嬷。”她们一行人收拾利索就离开了东宫,转眼间,三个月的丧期将过,三日后便是太子李瑾煜和上官浅浅大婚。

突然李瑾煜来到上官浅浅的面前道:“浅浅,现在跟我进宫?”

“这是为何?” 

“去了你就知道了,穆辞,你也一起。” 

  “青竹,带上那名人质,我们走。” 

几人坐着马车进宫,穆辞缓缓道:“太子殿下可是要跟皇上挑明谋害上官家一案的凶手?”

  “嗯,三日后便是我和浅浅的大婚,我们必须在这之前处理好这件事。”

他看了一眼上官浅浅,继续道:“我答应她,要放她走,日后天高任鸟飞,她去过她想要的生活。”

上官浅浅想说什么,终究是没有开口,三人陷入了沉默之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穆辞再度开口道:“殿下有几分把握?”

“如今有你和前几日捉拿的人质作证,想必父皇能看得清楚孰是孰非,只是君王心深不可测,且德妃在父皇的心中分量不清,父皇向来信任她,这次能不能撼动父皇对她的信任,本王心里也没有十成的把握,姑且一试吧。”

“本王正好也探一探父皇的心。”     

“殿下英明。” 

李瑾煜和上官浅浅来到议事殿,恭恭敬敬给皇上等人行了礼:“煜儿,你此前前来说有要紧之事禀报,可是什么事?”

“回父皇,关于上官家被灭门一案,儿臣查到些眉目了。”   

  “你细细道来。”晋帝对于上官家遇害一事,也是痛心疾首,一代忠良就此殒没,是晋朝之不幸,只是事已至此,他能做的,唯有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还上官家一个公道。

  “父皇,您先见一个人。” 

    “传。”

  穆辞一步一步走来道:“草民叩见皇上、皇后娘娘、德妃娘娘。”

  “你是?”

  “回皇上,草民祖籍扬州,年少时,家中变故,得上官伯父相救并把草民带回长安,上官伯父对草民有再造之恩,这次上官家满门遇害,草民心痛难挡,望皇上明察。”

  “这个朕自然是会的。”

  “上官家遇害前一日,草民上山采药,由于采完药天色已晚,就在山上的木屋住了一碗,天微亮,就下山,谁料回到上官家,已经血染满院,草民也遭了毒手,差点命丧黄泉,所幸得石将军的二公子及时赶到,把草民救下,草民才保住了性命。”

  “石言玉?” 

  “正是他。”

  “那你当时有看到什么?”

  “那些人都是蒙着面,草民并没有看清楚他们的面貌,但是,草民倒是听见了其中一名刺客的声音,那声音,就算化成灰,草民也认得。”

  “是谁。” 

  穆辞目光凌厉转向德妃身边的宫女,指着灵儿道:“就是她。”

  皇上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道:“灵儿?”

  “大胆刁民,你可知你说是什么?她可是德妃身边的大宫女。”

  “回皇上,草民十分清楚自己在说的什么。”

德妃拿起旁边的杯盏,轻抿了一口茶,神情淡然道:“简直是笑话,本宫的宫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何以会是杀手。况且,灵儿一直在本宫身边伺候,怎么可能出宫?”

皇后钟氏道:“皇上,臣妾也觉得妹妹说的有道理,灵儿也不会武功,怎么可能是凶手,兴许是他看错了。”

“姐姐说得是。”

“不过说来也巧,上官家出事当天,妹妹的大宫女灵儿天未亮就出了宫。”  皇后钟氏意有所指道 

  “德妃,可有此事?” 

“皇上,那日,臣妾确实是差灵儿出宫给臣妾买桂花糕解馋,臣妾喜欢吃宫外一品香的桂花糕,你是知道的,这出宫令牌,还是皇上您赏赐给臣妾的,说是臣妾什么时候嘴馋了,可差宫女随时出宫采买。”

“朕想起来了。”   

“这一品香的桂花糕可是难买得很,若是不早些去,恐怕臣妾便是尝不到这人间的美味了。”

  “原来如此。” 

“穆辞,你也听到了,灵儿一个小女子,怎么可能是杀害上官家凶手的狠毒之人。”

  “草民虽没有见过她的面容,但声音绝不会认错。”

  “单凭一个声音,就认定本宫的人是凶手?”

“当然不是,草民用银针伤了她的左手手臂,那银针上喂了毒,就算能解,伤疤依旧在,皇上不信,大可验伤,她的手臂上定然有三条根根分明的伤疤。”

  “爱妃,你怎么看?” 

  “皇上,你不信臣妾?”

  “朕自然是相信你,只是,他谁也不说,为何偏偏说是灵儿?”

  “皇上...”德妃欲起身朝他行礼跪下,晋帝扶住了她,示意她听他说下去:“你生性纯良,朕也是怕你身边藏着不轨之人,这万一对你图谋不轨,你若遇险,这让朕如何是好?”

  “多谢皇上,让您忧心了。” 

  “那臣妾就让灵儿验伤。”

  “好。”

  “来人,验伤。”

两位宫女给灵儿验伤,不一会,其中一个宫女道:“回皇上,灵儿的左手臂并没有他所说的三条细伤疤。”

  “不可能。”  穆辞看向李瑾煜道

  “穆辞,你还有什么话说?”

  穆辞转向那两名验伤的宫女道:“你们真的看清楚了,果真没有三条细伤疤?”

  “回公子,皇上面前,奴婢怎敢欺君?”

  “她的左手臂上确实没有你说的三条伤疤,不过......”

  “不过什么.....”穆辞追问道

  宫女转向皇上道:“回皇上,倒是有一个很大的伤疤,看样子像是被火烧到的。”

穆辞和李瑾煜等人听见这话,心中的希望瞬间被浇湿,原来,她早有准备,她竟然不惜用火伤手上的伤疤,意图用新伤掩盖旧伤,果真是心狠手辣之人,连自己也不放过。

  “穆辞,这就是你说的证据?”  晋帝道

李瑾煜知道,此时已没必要再争辩下去的理由,有时候信与不信,往往就在人的一念之间,如果选择相信,那他自会想到这其中的蹊跷,若是不信,他只会看见浮于表面上东西,很显然,他的父皇是选择相信那个女人。

“请父皇恕罪,穆辞此话确欠妥当,还望父皇开恩,饶过他。”

  “哼...”

  “草民有罪,请皇上责罚。”穆辞知道,自己是被人摆了一道,但事情已然这样,再做困兽之争也是无益,现在求皇上宽恕,日后再从长计议。

    “朕念你是上官大人的亲信,又大病初愈,且饶过你,望你日后谨言慎行,若还有下一次,朕绝不轻饶。”

  “多谢皇上隆恩。”


(未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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