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比饭菜香

午后,阳光暖暖流泻在窗边。舒缓的音乐,翻开的书页,一支笔,在手。时光在静谧中生香,生命在文字里闪光,真好。

喧嚣的尘世,浮躁的情绪,全因了这样的午后而远离。擡起头,缕缕愉悦轻轻氤氲在心,如清泉流淌,似蓓蕾初绽,甜馨萦绕。阅读,带给我们的又岂止这些?

回望儿时,攀着母亲衣襟听她讲小时候读书识字的故事。那时候外公有一个记账本,年幼的母亲跪在小木凳上,借着煤油灯微弱的光,认读清楚了全村人的姓名。母亲热爱文字的影子清晰地烙印在我幼小的头脑里。

上学了,党员父亲总拿回一些报纸杂志,白皮的《求是》《毛泽东文选》,鲜红的宋体,破旧的书皮,翻卷的纸张,但在我却是最美的食粮。读不懂,不消化,又有何妨?小手指着,大声念着,像母亲小时候一样跪在小木凳上,爬在小木桌上,煞有介事,常常被姑姑婶婶笑着夸赞:“这女子爱读书。”

最记得父亲的故事,说一个小孩因为大人批评肚子里没有墨水,回家打开墨水瓶“咕咚咕咚”喝完,然后跑过去告诉父亲自己现在有了“一肚子墨水”了,惹得我和弟妹捧腹大笑。但我们因此明白了,好好读书,才是真正的“肚子里有墨水”。我就暗暗下决心,做个“肚子里有墨水的”的“先生”,给大人长脸。

狭窄的厦房,堂屋正中间却端正地悬挂着五个世界伟人的油布头像: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毛泽东。那时候每天放学回家,擡头就是伟人挂像了,不知为何总是想起这些。画像下面石柜上《红旗谱》《儿女风尘记》《隋唐演义》《醉卧长安》《梅妃》《民间故事》《少年文艺》等等大小薄厚不一的书籍,张扬地斜躺着,以各种独特的姿势诱惑着小小的我,捧起来就忘记了吃饭睡觉。奶奶总是嗔怪道:“瓜娃,光知道看书,好吃的都被人家吃完了也不管。”

夜里,母亲在煤油灯下做鞋子,我躲在被窝悄悄读书。突然“痴痴痴”故意压低的笑声,引起母亲注意,知道我被书里故事感染又一次责怪我不爱护眼睛。放学路上,捧书走路是常态,奇葩的是,骑自行车读书也不曾摔倒过,经常被对面的骑行者斜视瞪眼,也绝不改初衷。

小时候痴爱读书大抵如此。

因为热爱读书,作文课便是我的最爱了。至今记得写过的一些文字。记得我的一篇《课间十分钟》还被老师当作范文朗读呢,当时别的同学有作文书有优美句子可以抄袭,而我什么也没有,闷着头思考,直到别人都上交了作文,我还在咬着笔头。老师说过,作文就是把真实的生活搬到文字里就行了,于是我硬着头皮一边回忆着课间十分钟自己和同学们喜还玩什么,怎么玩,一边开始动笔写,写着写着自己就沉浸在游戏里,还尝试着把男女生分在不同的段落里。写完作文我愉快地笑了,原来写作文可以是愉快的。


于是,我不再胆怯自卑了。作文写得好带给我更大的自信心。我做了科代表,可以自由出入老师办公室,为同学们批阅作业,享受红色墨水染指的待遇。


这样直到上了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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