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自有羽翼,天地任我自由

近期,總感心緒不寧,工作、學習、寫作的事情像一堆亂麻糾纏在一起。幾個月來,我一直在努力,嘗試着找到線頭將其梳理清楚,讓並行的幾件事情像此前那樣有條不紊、循序漸進地展開。一個明顯的感受就是文章寫作越來越被動了,也許因爲其中的不確定性太多,衆多的不確定性讓我分身乏術。

真正的歷練就是在面臨多種困境、處理複雜問題的時候,能夠化繁爲簡、遊刃有餘地處理好。

爲此,我需要找到自己確認的主心骨,如同傳說中的定海神針。

由此,想到了一個“八風不動”的故事,選自《東坡志林》。

有一天,蘇東坡靈感來了,寫了一首五言詩偈:八風不動

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

八風吹不動,端坐紫金蓮。

寫完之後,蘇東坡自嗨還不夠,刻意安排家童過江送給佛印禪師賞鑑。焦急等待中,蘇東坡終於等來了晚歸的家童,欣喜若狂地打開佛印回信一看,“放屁”兩字躍然紙上。

蘇東坡氣不打一處來,斷然駕舟前往禪寺欲與佛印當面討教。誰知,等待蘇東坡的是大門緊閉。門扉上題有“八風吹不動,一屁過江東”的字條。蘇東坡念罷,頓感羞愧,會心一笑乘船而去。

哈哈,八風吹不動,一屁過江東。當我把這個故事講給兒子聽的時候,他也樂不可支,雖然他並不清楚何爲八風,但他明白“一屁過江東”的可笑。

“八風不動”出處:安耐譭譽,八風不動——《永嘉集》。佛家所謂的“八風”,是指利、衰、毀、譽、稱、譏、苦、樂,四順四逆共八件事,順利成功是利,阻滯失敗是衰,背後誹謗是毀,背後稱讚是譽,當面讚美是稱,當面漫罵攻擊是譏,痛苦是苦,快樂是樂。佛家教導說,應當修養到遇八風中的任何一風時情緒都不爲所動,這就是八風不動。

再次憶起“八風不動”的偈子,如同一面鏡子,照映出自己的淺薄,讓我看清當下自己需要修爲的地方實在太多。

蘇東坡有佛印作爲鏡子,唐太宗有魏徵爲鏡,我又以何爲鏡呢?

不由地想到修爲的目的及同修的意義。

我們爲誰而修呢。比如我爲誰而工作,孩子爲誰而讀書?時常聽到成年人說爲了孩子而工作,孩子也說爲了父母而讀書。實則,一切的修爲不爲別人,更爲自己,對於他人的溢出效應僅僅是修爲自身的副產品。

當下的父母都在強調“不要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我也深以爲然。

但這個“起跑線”不是孩子的起跑線,每一個父母的修爲纔是孩子的起跑線。父母通過自身的努力、持續精進自身的同時,纔會爲孩子營造一個更奮進的氛圍、奠定一個更高尚的平臺、開啓一個更領先的起點

故此,父母纔是孩子的起跑線,修爲的終點就是起跑線的起點。不輸在起跑線上實則是對於父母不斷修爲自身的鞭撻。

修爲的目的在於“八風不動”,同修的意義在於彼此爲鏡。

也許,有人要說,你設定了修爲的目的本就有了侷限,矮了視野,真正的修爲應當是享受當下,體驗過程,而非終點的景象。好似頗有道理。照此思路展開,那是否談及“修爲”本身的用詞已經帶着目的性呢?!

思考的快樂就在於此,暫且自娛自樂、孤芳自賞。

我先回到俗世的修爲之路繼續探索。

同修之人如同徒步路上的夥伴,無論對方多麼能幹,路還是需要你自己走到終點的,誰也不能替代你的行走。比如野外驢友、珠峯同行人。

不能以別人的鼓勵、物質的激勵作爲自己行動的動力源泉。

驢子因爲前面掛着永遠夠不到的胡蘿蔔而不斷前行,什麼又是掛在我前面的胡蘿蔔,或者說我的行走就因爲自己的本心,而非胡蘿蔔?!若是後者,我尚且可以暫時心安。

看到葉子戰友的文章,不僅質量高,而且很高產,煞是羨慕。於是,向戰友請教。葉子戰友直言不諱、傾囊相授。

葉子:我對文字有癖好,雖然寫不好,但幾乎每天都要寫點,不然肯定睡不着。我一般見縫插針,中午有時間會寫一點,晚上寶寶睡了會寫一點。但是我也深感困惑,真正想寫的東西需要太多精力,我還是被家庭、孩子、工作還有義工切割的時間和精力太多,沒辦法寫自己想寫的東西,都挺零碎,只能想到哪寫到哪。

我:能夠感受到你時間的分散,能夠堅持到現在非常不容易了。

葉子:這事兒不對,堅持這個詞意味着被動,而文字於我更多是收穫充實和寧靜,是主動爲之。

我:那種自然流淌的感覺太好了。

……

對話到此,層次一目瞭然。我用長跑作比喻,一個慣於短跑之人,持續發力維持着短跑姿勢去跑長跑,與一個持之以恆跑長跑的人,誰更加地自如?答案也是不言自明的,當然是後者。於我而言,一個重要的感觸就是不能用短跑的經驗去跑長跑。而我就是那個妄圖以短跑之力跑完長跑的人。

如果,我不能主動調適自己、提升能力,必將倒在長跑之路上。

持續寫作就是一個長跑,更是長期踐行的事情,不能靠一時激情歲月的燃燒。激情爲之既不舒暢,更不長久,激情之火終有燃盡的一天。

需要拿出長跑的節奏,協調好工作、學習、生活的關係,使之平衡、有序,唯有如此方能八風不動。

惟願:心中自有羽翼,天地任我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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