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謎”底

五月很快就到底了。還記得五一假期期間,我呆在自己的小出租屋收拾整理了整整兩天,結結實實地勞動了一把,又暢想着這一個月將會有怎樣的計劃和生活。而此刻,天氣還如五一那會一樣涼爽,我還是常常坐在這張桌子上,只是旁邊的日曆表上已經顯示了五月三十日了。其實時間是永遠不會變的,永遠是如此週而復始,變的只是人罷了。

01 熱愛是何其有幸

有一句話這樣說,“熱愛方能抵歲月漫長。”我從來不覺得歲月漫長,珍貴的歲月總讓我希望歲月可以漫長到永遠。可是我和人們一樣強調熱愛的重要性。其實不是每個人都有其熱愛的東西,不過是跟着大家走,跟着社會走向以爲熱愛的東西,所以在追求的道路上總會停滯不前甚至倒退。還有的人,即使真的有熱愛的東西,但是因爲他並不清楚自己的人生目標,也因爲身邊有太多的牽絆,所以那個熱愛總是時不時被擱置一邊,有的人幸運,因爲心中牽掛所以會回過頭來繼續尋找,有的人不幸,走着走着,就把心中的熱愛忘之腦後了。

當我閱讀着我同學寫就的書籍時,腦海中不斷閃現我所知道的關於她的點點滴滴,然後佩服從心中由衷升起。我們曾經一起上課,一起跟着導師去外面遊學,一起自習看書,一起喫飯,一起打羽毛球。她是個文靜而溫柔的女子,有一顆豐富而深邃的智慧之心。但她又是如此低調,低調到不會多說一句話。讀着書中的文字,想象着她該是怎樣的努力,怎樣的堅持,纔會有這本書的結果,也會有她現在的身兼數職,置身於文學,做着自己熱愛之事的成就。其實她的努力,從她大學開始就一直堅持着,到研究生,再到畢業後做老師,考取博士。她熱愛文學,喜歡讀書寫作,爲了她的熱愛,她的努力從未停止,或者說她的思考從未停止。

思考實在是一件寶貴的東西,唯有思考,方能自省,唯有思考,纔能有覺察之力,唯有思考,人才能進步。一個堅持思考的人,大抵日子都不會過得不好。當然,這是從思想建築層面去判定的結果。

02會思考的人才值得人肅然起敬

夏目漱石的《我是貓》裏的主人公苦沙彌大概就是這樣一位值得人肅然起敬的人吧。當然,作者本身更是厲害之至。全書三十三萬字,你以爲會有多麼曲折的情節,多麼動人的故事,於是你在讀的過程中等啊等啊,找啊找啊,結果等來的似乎永遠都是些無關緊要、平凡至極的生活瑣事。有時候是貓在自言自語,自吹自擂,擺着架子評判人類的言行,有的時候就是一幫人聚在苦沙彌這個被貓說得形象全無的主人家東拉西扯,談天談地。要不是有一點點關於寒月是否會娶金田家的小姐爲妻的懸念在吸引讀者,要不是這個讀者有足夠的耐心和時間,或許沒有很多人會堅持讀完這厚厚的一本書吧。但是我們知道,這個世界上熱愛讀書的人、喜歡文學的人還是有很多很多,所以一大幫人還是會看下去,於是夏目漱石憑着這本小說出名了。然後他便一步步走上了文學的殿堂。

在讀這本書的過程中,我總是禁不住發出疑問,這些事如此細節,夏目漱石是怎麼知道的?這些事也可以寫嗎?可以這樣寫?他到底想說什麼呢?可是終於讀到了末尾,你才漸漸恍然大悟,人早就清楚地給你布好了局,讓你陷入疑惑,讓那隻貓來混淆你的視聽,讓每個人物各執一詞,所以主人公苦沙彌就被拉下了“主人公”常有的至高位置,湮沒到了人羣中。而到最後,夏目漱石也不願站出來像揭示真相一般告鄭重地權威地告訴你,其實他纔是最清醒的人,他纔是那個苦苦思考着未來出路、有理想有擔當但同時又沒有出路的一個人。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夏目漱石就那樣漫不經心地通過大家在知道金田家的本質後如何面對邀請,就那樣漫不經心地展露每一個人的迴應。我想,只有苦沙彌,纔會如此迴應,纔會斷然拒絕。其實但凡正義之士,何嘗不會拒絕呢,但是除了他的其他人都答應了,還有一個遮遮掩掩糊弄過去,算是不去,想想讀者自己,如果是我們,我們會不去嗎?很難說。我想面對現在這樣的人情世俗,應該很少有人像苦沙彌一樣,就如在這個明治時代的小說裏,只有苦沙彌是獨特的堅硬的那個,現在這個時代也差不多。

要在這樣幾乎沒有什麼情節的小說中展現深刻的內容,那得經歷怎樣勤懇的思考?只有夏目簌石知道。

要在厭世的愁苦中尋求入世的積極,那得經歷怎樣思考和尋找?只有苦沙彌知道。

只有真正經歷着思考的人才知道。

其實時間拿來做什麼纔不會被浪費,我覺得是思考。思考讓時間變得有意義,思考讓生命之水不再是無意識地流動,而是帶着令人歡欣和憧憬,或許帶着點憂愁的豐富而珍貴的情感一點點浸透你人生的土壤。

03提高你的覺知力

以前我總不明白,爲什麼有的時候,一天才過去,我就忘記了發生的所有,有的時候,一天過去,我卻記得每一個細節,並且在回顧的時候心中充滿力量?

現在我才漸漸明白過來,這一切源於人的覺知力。覺知力簡單來說,就是一種對自己的生活有意識地觀察和迴應的能力。當我回顧一天,忘記發生的事情,那麼那天我的覺知力幾乎爲零,而當我記得具體的事件,並且對自己在事件中的迴應做出良性的評價,我的覺知力便大大提升。

一個人沒有覺知力,其實是一個類似雙刃劍的情況。沒有覺知力,就意味着生活幾乎不會在他的生命中造成什麼衝擊力和影響力,和沒有思想性其實是差不多。簡單,有的時候還能擁有存粹的快樂。這要看個人怎麼看待。就像有人說懂得越多煩惱越多一樣,似乎會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我個人卻認爲,一個人只有練就超強的覺知力,人生纔會有進步的可能,生命纔會展現他的價值意義。對於我來說,當我觀察到自己在事件中的所作所爲,我纔會有意識地去評判我的行爲,並指引我下一步的操作。其實這個過程就有點像自省。只是自省是在事後,而發揮覺知力是在事件進行當中。覺知力是最好最方便操作,每一刻都可以成爲演練的場所,那麼進步也就成了隨時的事。

天光大現,煙火四起,紛擾人世又如重啓般開始。執心眼之筆,鑄就夢中韶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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