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淺(4)

作者 王靜波

景旭入學沒幾天就注意到了陳寅。在迎新晚會上陳寅唱了一首蘇小明的《軍港之夜》,聲音深沉渾圓,宛轉悠揚。迎新晚會在階梯教室進行,舞臺就設在講臺前方,教室天花頂上橫豎掛了些彩紙,前上方安上了一支射燈。黃色的光打在陳寅十八歲的臉上,一雙眼波光流動像星星一樣閃爍,一張一合的嘴脣訴說着真情,一股迷濛的氣息從陳寅眉眼間漾出,漸漸瀰漫了整個舞臺。對於女生唱歌,景旭向來喜歡清脆亮麗的,沒想陳寅略帶嘶啞的磁性聲音響起,景旭就沉淪了。沉入了美妙的夜色和搖晃的海洋。這個年齡的女生竟有這樣成熟的歌喉,這麼瘦弱的身體竟有一種迷人的......女人味。聽着歌,看着那翕動的嘴和閃耀的眼睛,周圍的同學、舞臺、燈光都已經虛化,只剩下陳寅女神一樣婷婷立於舞臺中央,立在景旭青春的心裏。

老師上課的聲音早已響起,景旭還在回味着剛纔的那一刻,這算不算耳鬢廝磨呢?景旭不禁側斜身子朝左邊望去,一排的同學,看不到陳寅,也不知她和誰坐一塊。癡了片刻,景旭覺得自己真是好笑,趕緊收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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