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葵

上菜市買菜,看到木耳菜,遂想起這是一個古老的蔬菜。詩經中早有記載。

有一個美麗的名字——落葵

這本該是一個秋天的蔬菜,這麼早上市,自然葉片也還不夠肥厚嫩滑。但至少趕了一個時鮮。

遂買了一把,回家烹了喫。夕陽下就酒,隔着屏幕與人聊一聊詩經,風雅文化一把。





現在很少有人知道“落葵”這個名字,“木耳菜。”這個名字倒是很形象生動,符合大衆特色。

我媽媽以前也在自家的自留地裏種過幾年的木耳菜,所以,我對這個菜,比尋常人認知得更多一些。

因爲我不光喫過這種菜,還見識過它們開花結果。


我記憶裏,木耳菜是秋天的蔬菜。現在菜市場上的蔬菜已經全然不分季節(這裏的冬天也有春筍)。

想來是生產技術手段進步的結果。不知道這種進步是好是壞。


木耳菜開花很是漂亮。豎起一根麥穗一樣的杆子,上面長滿一顆顆粉紅色的小果子。視覺效果極其粉嫩,惹人愛憐。漸漸的,粉色小果子變成黑色,或者說是深紫色,就是它們的果實了。

小時候有采摘了玩耍的經歷,但是體驗不佳。因爲這種果實和桑椹、楊梅等果子一樣,沾染到衣服上,難以洗乾淨。常被母親責罵。


汪曾祺有一篇《葵·薤》的文章,裏面倒是把這種蔬菜的來龍去脈講述得很清楚。

還說,葵這種菜,本該是我們國家的本土蔬菜之王,因爲大白菜,才漸漸落勢。


文學作品中,最早出現葵,就是詩經了,“七月烹葵及菽”(《豳風·七月》)。漢樂府裏也說“青青園中葵”、“採葵持作羹”。

而白居易的《烹葵》,則把它的形態與口感寫得全面細緻:

——“紅粒香復軟,綠英滑且肥。”

但我覺得白居易是個老牛氓,這種描寫容易起歧義。當然,也或許是因爲我的思維更猥瑣。


木耳菜葉片肥大厚實,說是像木耳,我倒覺得更像一隻只豬耳朵。

撕開葉片,就能看到它的肉質層,溢出綠色滑滑的汁液。更像蘆薈。

很多人都很喜歡喫木耳菜,說它嫩滑爽口,清熱解毒。就是因爲木耳菜喫起來滑滑的,感覺光溜溜的。

我以前不喜歡木耳菜,因爲彼時只會很江南手法的清炒,只放油鹽,味道寡淡。

後來學會了放蒜泥,口味增加不少,漸漸喜歡。

滑嫩爽口,清新淡雅。就像口啜女人身上最柔嫩的那塊肉。

嗯,我這樣描寫,好像也很顏色,也很猥瑣。



最後,

汪曾祺這篇文章裏,還有一段話,摘錄下來,倒覺得可以送給喜歡寫作的朋友們:

我希望年輕人多積累一點生活知識。古人說詩的作用:可以觀,可以羣,可以怨,還可以多識於草木蟲魚之名。這最後一點似乎和前面幾點不能相提並論,其實這是很重要的。草木蟲魚,多是與人的生活密切相關。對於草木蟲魚有興趣,說明對人也有廣泛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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