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拱白菜的豬


高考前夕,一段帶着帶着“衡水學霸”的標籤的“豬拱白菜”演講,在網絡上掀起了一股很大的波瀾。

高考前夕播出的這段演講,帶着“衡水學霸”的標籤,背後意味的苦讀、奮鬥、全力一戰,按照慣例該是一管不錯的雞血。的確,對於千千萬萬的農村學子,確確實實頗具鼓勵妙用。但於“城市”人,聽來卻有點刺耳,感覺鬧心,甚至可能有一種強盜或土匪來矣的感覺。這麼說吧,筆者若真有個到了談婚論嫁的妙齡女兒的話,遇到你,還真得格外警惕。

相關的圖片解釋,這位演講者系保送清華的學霸張錫鋒,應該是來自衡水中學吧。從圖片看,小夥倒是頗具正能量,模樣挺具男子漢氣概。可眼下的常識告訴你我,幾乎凡出現在你我視線的公衆人物,不敢說全部,但至少大部分都是事先包裝的結果。到底咋樣呢,你信什麼就算什麼吧。

那找來視頻看看吧,倒騰了一陣,卻沒找見,只能算了。

筆者之所以想就此“豬”此“白菜”瞎咧咧幾句,是因爲筆者二十歲之前也曾經是農村“豬”,因了上世紀恢復高考之後才進入了城市的“菜地”,因而其中的酸甜苦辣感覺得更加充分一點。

這麼說吧,“豬”與“白菜”的比喻用於此很不合適,這是導致許多人聽不順耳的主要原因。更直接說,這番“豬”與“白菜”的比喻一點不像立志誓言,不像進軍號角,而更像是詛咒和撒野。

先說說“豬”與“白菜”的現實和來歷。在十數年前的村莊裏,許多人家都願意在近在咫尺的村邊來塊菜地。很簡單,方便,隨摘隨洗,隨烹隨喫,秋冬裏的最後的一茬菜大白菜自然也如此。白菜初播下去,並不像最後收穫時的間距,而是隨長隨喫,那些長式差點的便先行被摘被涼拌或煮熟,剩下的就讓其包圓,那幾乎是整個一冬的主要蔬菜。可不料,某天過來一看,那些被精心保護的好苗子卻被不知誰家的豬給拱了,滿地一片狼藉。遇此狀況,自然氣憤。可問題是,誰家的豬呢?很難確定,去交涉那就難了。再就是,倒也不是豬的主人有意爲之,而是豬半大之後食慾旺盛,半大孩子似地也好惡作劇,齊腰高的豬圈矮牆可一躍而過。之後呢,見門就進那也不敢,豬還是有點點小聰明的;像個二愣子那樣離家出走呢,那也不行,很危險的,很簡單,豬天生就是挨宰的貨嘛,出現於野外且無主的話那無異於耗子舔貓屁股,自尋死去了。“豬”生所爭取者,不過就是晚點時日罷了,故而豬也不去距村莊遠一些的地界,專在村邊來一陣癩豬對戰土地爺,全憑嘴拱。秋去冬來之際,地裏也就只剩白菜了,那就它了,拱了再說。

你說這樣的豬有多可惡,多該死!

現在即便在農村,上述式的養豬大概在就沒了,連時間成本也算上的話,太不划算了。不過。“好白菜都給豬拱了”的諺語卻留了下來。

看得出來,這頭翻牆而出,無所顧忌去拱白菜的豬乍看是討了些便宜,實際卻毛利很大風險,因爲真有被逮去一刀捅殺的可能。

其次,形容自己爲拱白菜的土豬,愣一看,有幾分強悍,稍一咂摸其骨子裏的自卑自賤卻暴露無遺。連自己都成了一頭土豬,那生你養你的家鄉呢,豈不是一座豬圈?這叫那一片土地蓋如何的傷心,難怪你要死命離開。再加之對現有秩序的破壞和挑釁,豈不等於自行打上了個因窩囊而橫衝直撞,甚至仇恨的標記?

你我共在的地兒叫禮儀之邦,所謂“禮儀”,其中的含義之一就是,侃侃而談而不冒犯,甚至樹敵。小夥兒立志在讀書或未來的事業上取得成績,讓人刮目相看,再接下來娶個城裏人家的姑娘成家,好極。但表述時千萬別那麼充滿敵意和殺氣,太過鋒芒畢露。連自然界的虎豹捕獵時都是先悄悄接近對方,之後再突然下口呢;而正因爲如此,虎豹纔是人類打心眼裏尊崇的自然界英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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