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發‖文摘三篇(20)

   

  中國人獨一無二的時間制度

  不久前,在由上海圖書館、上海市文化和旅遊局共同舉辦的“上圖講座·非遺大課堂”中,中國社會科學院榮譽學部委員、中國民俗學會榮譽會長劉魁立講述了中國人獨一無二的時間制度。

  二十四節氣是中國的陽曆

  我們經常有一種誤解,覺得陽曆是從外國引進的,實則不然。我們的二十四節氣就是陽曆,它是我們中國人自己制定的,而且制定的時間很早。

  中國人是種地的。種莊稼,不靠月亮,靠太陽。二十四節氣是根據太陽的運行規律來確定的。穀物成熟這個週期,經過春夏秋冬一年四季,等於我們圍着太陽轉一圈,再回到原來的地方。把這個時間長度切成24個等分,就是24個節氣。

  一開始的時候,古人觀察琢磨太陽的規律:什麼時候白天最短、晚上最長?這一天是冬至。什麼時候晚上最短、白天最長?這一天是夏至。什麼時候白天、晚上時間一樣長?就是秋分和春分。古人最先找到的,是這4個時間節點。通常認爲,最遲在殷商時期,中國古人已經能夠通過圭表測日的方法來確定夏至和冬至。

  從文獻記載來看,二十四節氣的形成經歷了從“兩至”“兩分”到四時八節,再到24個節氣逐步完善的過程。秦漢時期,二十四節氣完全確立,成爲中國古代一種用來指導農事的補充曆法。漢武帝元封七年,《太初曆》頒行全國,二十四節氣納入國家曆法,這對後世曆法和天文歷算都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中國人是依照二十四節氣來安排耕種活動的。比如,有句諺語說“過了芒種不能強種”,說是過了芒種節氣,你再下種也沒用了,因爲莊稼不會成熟了。到什麼節氣,該幹什麼事,農諺都總結得清清楚楚。

  所以,二十四節氣就是中國的陽曆,是根據太陽和我們的關係來制定的,是我們中國人時間制度的一部分。

  傳統節日大多與月亮有關

  說到我們中國人的傳統節日,它和太陽的關係並不大,而是和月亮有着非常緊密的聯繫。可以說,月亮的陰晴圓缺成爲我們表達情感的主要時間節點。

  我們的許多傳統節日,是古人長期觀察月亮,並將它和自己的生活相互關聯,從而制定出來的。正月十五、七月十五、八月十五,直到除夕,幾乎所有的節日都是根據月亮的陰晴圓缺來安排的。“第一個月亮的誕生”,意味着前一年的結束和新一年的開始,這個月亮圓滿的日子我們把它叫作元宵節。在古代,這個節日是要大慶特慶的。

  還比如正月初七、臘八、臘月二十三,這些節日都是月半的時候。臘月二十三,也就是當一年最後剩下一段時間的時候,這一天我們要把竈王送走,請他“上天言好事”,向玉皇大帝彙報一年的情況。到了臘月三十,所有人家要重新把竈王請回來,祈望“回宮降吉祥”。這樣的節日安排,將我們的生產活動、日常生活有機地結合在一起,這就是我們中國人的時間制度。

  可是,我們的勞動和生活是依靠太陽的運行規律來安排的。陽曆和陰曆兩者怎麼協調呢?中國人非常聰明,就在陰曆中增置一個閏月。一年的長度根據太陽的運行來算大約是365天,可是如果按陰曆來算,12個月約有354天,相差這些天數怎麼辦?古人爲了把陽曆和陰曆合在一起,就在陰曆每過二三年,多置一個閏月,使得平均每年的天數與陽曆全年的天數相接近。這個曆法不叫陽曆,也不叫陰曆,叫陰陽合曆,通過置閏來調整它們之間的關係,讓它們能夠保持大體一致。這是中國人獨一無二的發明創造。

  我們傳統的過年過節,還有關於潮汐的認識,都來自我們的傳統曆法。現在我們雖然對傳統節日有了明確的規定,但由於節日的文化內涵和意義沒有得到彰顯和傳承,所以出現了傳統節日得不到一部分年輕人認同的情況。

  (黃艾華摘自5月21日《解放日報》整理 徐蓓)


                  人爲何困惑

  曾經有一段時間,我一直琢磨人爲什麼會困惑。我發現了一些特別有意思的規律。

  小孩子特別容易困惑。因爲他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對未來有很多不確定的判斷,讓他感到困惑。

  有一些人書讀多了反而更困惑。爲什麼?讀書多了以後,可選擇的路變得非常多。面前彷彿打開了一百扇門,反而不知道怎麼選了。

  還有的人,日子過得挺好,突然之間,夫妻兩個人中有一個人沒工作了,供房出現問題,然後就需要考慮這房子怎麼辦,是借錢繼續供,還是把房子賣掉?出現了好多選擇,隨之生出一堆煩惱。

  那麼,當我們面對岔路,迷茫、困惑的時候,該怎麼辦呢?我覺得,要做兩件事。

  第一件事,主動去做選擇。同樣一個難題,有人覺得是喪事,有人把喪事當喜事辦。面對麻煩,你主動去選擇,比被動讓人來選擇你,要好得多,這是一個態度問題。

  第二件事,面對複雜的選擇時,要有一個清晰的價值觀,要有積極的態度。其實每一件事情本身沒有什麼特別的,只不過我們對事情的看法不同,態度不同。《莊子》裏有這樣一個故事,莊子家人去世了,他鼓盆而歌。別人指責他說:“你不哭也就罷了,怎麼還能敲着瓦盆唱歌呢?太過分了。”莊子卻說:“人總是要死的。生死不過是像四季更替一樣,既然到這個時候他走到了他該去的地方,當然就不用爲之哭泣了。”

  真正的樂觀主義者,在任何時候,都能看到積極的那一面。

  (摘自微信號“馮侖風馬牛” 作者 馮侖)

      世事波上舟

  生活會在何時何地大轉彎,我們無從知曉;轉彎會把我們甩向何方,更是身不由己。電影《金屬之聲》就講述了一位突然失聰的鼓手如何應對鉅變的故事。男主角有鹿一樣懵懂、無辜、易受驚嚇的眼神,天然地在他臉上寫滿人生三問:我是誰?我從哪兒來?我要上哪兒去?他就用這雙大眼睛瞅着醫生,而醫生帶給他兩個噩耗:首先,他必須遠離噪音環境以保全殘存的一點聽力,這意味着他必須放棄搖滾樂生涯;其次,想恢復聽力必須安裝人工耳蝸,而他並沒有足夠的經濟能力負擔高昂的醫療費用。

  爲了解答人生三問,更爲了解決日益嚴重的情緒問題,男主角在女主角的勸說和堅持下不情不願地來到一個互助社區,學習如何在失聰裏生活。男主角在社區裏和孩子們踢球玩耍,向其他人學習手語,在滑梯上靠敲擊的震動給失聰的小朋友演示鼓點,徹底遠離昔日嗑藥頹廢的放縱生涯。然後,他忽然砸鍋賣鐵,湊夠費用,去醫院安裝了人工耳蝸。

  男主角安裝人工耳蝸之後所能聽到的世界,和他印象中的迥然不同:聽不見之後最大的盼望竟然還是聽不見。得不到和已失去,二者彷彿兜了個大圈,又完美重合在一起。而另一方面,互助社區也對無法坦然接受失聰人士身份的男主角關上了門。

  世事波上舟,沿洄安得住,想到無法把握的命運,人難免走向消極。《金屬之聲》的意義,在於通過現實分析溫柔地指出,人不能活在幻夢裏。人生三問沒有終極答案,往日張揚已經沉沒,折斷的生活不再連續,人只能站穩腳下再看將來。

  我們究竟不知道造化爲何要如此弄人,看似偶然的事件扭轉所有人的生活。影片末尾,男主人公扯下人工耳蝸,尖銳的金屬感噪音突然停止——在各種艱難波折之後,他終於掃清了橫亙在幻想與現實之間的最後一片瓦礫。

  (摘自《新民週刊》第16期作者 薄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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