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討厭我的原生家庭

先說一個電視劇裏的故事吧。

周春紅坐在牀尾,她對朱朝陽說,“喝吧,喝完了早點睡覺,我好洗杯子。”

朱朝陽想要推脫,說太燙了,待會兒再喝。

她立刻拿起杯子嚐了一口說,“有那麼燙嗎?”

在媽媽的注視下,朱朝陽像受刑一樣喝下牛奶。

朱朝陽的嘴角殘留着奶漬,周春紅想去擦卻被朱朝陽躲了過去。

她再次被激怒,幾乎強力地將兒子嘴角的牛奶擦掉。

這是《隱祕的角落》裏的一場劇情。

令人窒息的愛,才最是恐怖,原生家庭的陰影,一直籠罩着,怎麼也逃不出。

01

他們貶低我們,鄙夷我們,將我們說的一無是處。

這種情感的宣泄,似乎除了滿足了他們自己的慾望,把我們最後所剩無幾的那點自信擊潰之外,別無他用。

一項針對原生家庭創傷的普及程度和類型方式的調查顯示,18-29歲年齡段的人羣裏,有81.8%的人都表示曾經遭受過家庭創傷,且大多數源於父母。

當我們拿回獎狀,考到高分時,他們從來都不是表揚,甚至還會貶低我們說,“你是廢物”,“你看看人家的孩子”,“別人能考第1名,你才考這麼點分”。

我們做什麼,好或是不好,都會被求全責備

有的時候明明我們做成的一件事情,他們偏偏質疑我們使用了一些手段,那不是我應得的,他們說,“我就是一個差學生”。

他們認爲這沒什麼,這是愛我們的一種表現,然而我們的鬥志和勇氣卻在一次次地被打擊之後消耗殆盡。

我們做夢都想成爲“別人家的孩子”,令人可笑的是,那個“別人家的孩子”依舊以另一個別人家的孩子爲標榜。

02

他們把自己不曾實現的夢嫁接到孩子身上美其名曰“我這都是爲你好”。

可是別忘了,我們也是人,我們也有自己的人生。

我聽過很多朋友談起他們的父母過,其中一個是鄰居家的孩子。

農村裏的父母都是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他們把自己家庭的希望都交付在自己孩子身上。

她小學的時候上英語班,學舞蹈美術,每個週末都安排的妥妥當當。她小升初沒有就近入學,被父母安排送去了一所私立學校,後來父母在那裏買了房子。

中考成績不太理想,她父母想辦法也讓她進了一所高中,學費一學期五千多。

她不太願意學習,學習也很死板。我輔導過她,她表現得也是很抗拒,她似乎很牴觸這些,可她不敢說。

她說她很累,看着學習就煩,更多的不是煩學習,而是煩父母逼她學。

父母是愛她的,可是這種愛卻發生了畸變,變得令人壓抑,難以接受。

他們幫我們打理好生活的一切,說讓我們只用安心學習。可是她們想象中的康莊大道,並非是我們想要的呀。

她們打着爲孩子着想的幌子時,可又有想過我們作爲一個獨立的人,一個有自我人格的人,作爲我們自己最真切的感受呢?

米奇·阿爾博姆的《你在天堂遇見的五個人》一書中寫道:

所有的父母都會傷害孩子,誰都沒有辦法。孩子就像一隻潔淨的玻璃杯,拿過它的人會在上面留下手印。有些父母把杯子弄髒,有些父母把杯子弄裂,還有少數父母將孩子的童年摧毀成不可收拾的碎片。

對於每個人來說,愛都是不可或缺的,但是給的太多,太滿它會溢出來,會變形。

過多的愛會牽制住孩子,讓他失去自由,失去自主選擇的機會和權利。

愛應該是尊重,認可,支持,理解,還有陪伴。

03

原生家庭”這個詞,似乎天生帶着疼痛感。

黎巴嫩的一部電影《何以爲家》,就是一部講述家庭影響的電影。

劇中的小男孩扎因生長在一個難民家庭,沒有身份,在家裏也沒有安全感,妹妹被賣給了房東的兒子。

他控訴道,“我要控告我的父母,因爲他們生下了我。”

"我希望大人聽我說,我希望,無力撫養孩子的人,別再生了。"

大人們也並不知道如何教育孩子,一如他們的大人當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教育他們。

中國的傳統教育觀念和代際傳承,血脈相連的厚重,把我們和父母緊緊地困在了一起。

原生家庭的束縛,我們斬不斷,割不下,也擰不開。

他們會在某處時而影響我們,時而警示我們,時而擊潰我們。

先前看到一句話,幸運的人用童年治癒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癒童年。

原生家庭對人的影響或許也不至於此,但從這話中,也足見其影響之大。

也有人童年受到了很多傷害,但這也沒有影響他成爲一個溫柔善良,關心別人的人。

因爲缺少愛,他把原本要對父母的萬般好,都溫柔地給了周圍的每一個人。

無論你是什麼境遇,都要相信此時此刻,世界上有一個人一定和你一樣感同身受。

沒有人有責任和義務來治癒我們,我們的傷痛,終究還是要自己來撫慰,但是請相信,我們都會成爲溫柔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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