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琴接了話，說她感覺銀行挺好的，“這段時間我係統學習了一下國外金融系統的發展歷史，感覺國內的銀行業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你們剛纔聊的通訊行業的發展，將來也會帶動金融行業的飛躍。”小曲還重點說了一下她們行內上櫃檯面籤資料留存系統的項目，“現在去銀行開戶，基本上都不用保存紙質資料了，那麼大的數據實時傳輸、存儲，這些都和通訊網絡有關係吧。”Cobb作了補充，他說在南非，看到那邊的客戶，已經在黑莓的手機上實時查看股票和銀行賬戶信息了。
一直瞪大着眼睛在旁邊安靜傾聽的楊碩忽然冒了一句出來：“有沒有可能找到一個行當，就是金融和技術的結合點，切入進去？咱們幾個都是技術背景，朝這個方向去考慮會不會成本低一點？” 聽完小楊的提議，我心底還是有幾分佩服，這小子看問題的見解還是比較獨到。曲琴盯着楊碩看了一會兒，幽幽地甩了一句：“有啊，我們行正在招標，個人賬戶變動動態提醒短息系統。”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到她臉上時，她接下來的話語又讓大家泄了氣：“那些參與項目投標的公司基本上就是幾家大的互聯網巨頭，除了技術，還要有關係。” 楊碩不死心，“這些高大上的項目我們參與不了，搞點門檻低的項目玩玩嘛。”
“門檻低的項目？那些貸款的小廣告用短信來發？”我笑着懟了小楊一下，話剛說出口，又覺得不一定沒有道理，都是發廣告，怎麼就不能用短信來轟炸？麗麗聽完拿出了手機，說這些業務早就有了，“你看，天天收到一堆的垃圾短信，都是讓開通彩鈴下載套餐的，這就是賓哥你說的那些業務吧？” 大夥兒都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原來在座的都有收到過類似的短信，Cobby還真包了月，他的手機來電提醒就經常被更換了最流行的鈴聲，“還有一些動態的小圖片，發彩信還挺有意思的。”
“這些業務就是俗稱SP，目前是由運營商和幾家頭部的互聯網公司在玩兒，包月的費用也是亂扣，省裏面去年還專門開過聯席會議，提到要對這些業務進行約束。”阿文插了話，按他的說話，省經貿委、通信管理局、無委等部門的確開過會，“廣東移動是第一大省級通訊運營商，TOM公司的大本營也在廣州，這兩家公司聯手的SP收益最猛，據說高峯期月收入就超過5000萬，投訴也是一大堆。”
楊碩有些不死心，他小聲地嘟囔還是被阿文聽到了，“這不能做那不能做？當然不能做，所有的事情都必須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才能進行。不然的話你前面越順利，後面就摔得越重。再說了，這些SP業務是三兩條槍的小作坊能承接的？都得靠關係。而且前期投入非常大，不是三兩個錢就能搞定的。你剛喫飽飯就想往這個坑裏跳？真喫飽了？” 阿文的語氣忽然變得很重，在我聽來，有些話明顯是衝着小楊去的，只是不明白他在低頭看過手機後，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兇。
“文哥，這不是討論侃大山嘛，沒事兒，來，喝酒，喝酒。” 看到氣氛不對的還有Cobby，他站起了身，舉着杯子向阿文敬酒。我也跟着站了起來，表示陪一個，還順手拉了拉小楊。“創業的事兒咱多慢慢來，可行性要多方面論證，畢竟咱都沒玩過對吧。好了，先說說在座各位都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你們都準備啥時候結婚？” 喝完我放下酒杯，重新起了個話題。
討論的焦點當然是Cobby和曲琴，其他幾位連固定的對象都不確定，沒有資格接受點評。“Cobby，要不你和小曲把日子定下來？咱們一起去赤峯參加一下你們內蒙的傳統婚禮，開開眼界。” 我帶頭向Cobby發起了詰問。Cobby笑了笑沒接話，小曲也調轉了腦袋裝作沒聽見。“對呀，早點把事辦了唄，生一堆娃玩玩，省得你老爹老媽整天說閒得慌。”靠在桌上的麗麗擡起了腦袋，用拳頭捶打着曲琴的臂膀，發出咯咯的笑聲。
“你怎麼不先結婚？結完婚再出國，給祖國留個純種不好麼？到了國外找個洋老公，生出來的孩子基因都變了...” 小曲的話還沒說完，麗麗忽然站起了身衝向了衛生間，一陣壓抑的哭聲傳來，讓大家都面面相覷，不知所措。過了好一陣子她纔出來，紅着眼睛的麗麗，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說道：“不好意思，喝多了點。”
最後的一點XO被四個爺們分掉了，也下得很快。明顯哭過的麗麗移到了旁邊沙發上休息，曲琴也露出了百無聊賴的表情，在餐桌上玩起了挑牙籤的小遊戲。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Cobby你把小曲她們送下去吧，小楊你幫着拎一下包送下樓。”這餐飯喫得時間夠長，從中午的12點開始，一直持續到現在的快8點。連續作戰的情況下，72度的長樂燒和XO混合的後勁開始發揮作用，我感覺有些犯困，估計麗麗也真是喝多了。
他們幾位下樓後，阿文點了一支菸，很平靜地對我說：“阿賓，我剛纔是不是有些失態，說話比較衝？”
有嗎？我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