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壩老街(廖永高)

提筆之前我沒想好更多的語言,對老鎮的這點情愫也不知如何去言表。素樸的光陰中,有人守着這份無塵 ,同他滄桑,隨他淪陷。

老鎮--新壩,一個長江之北的水鄉。在歸去中蕩條掉飄離裏一抹浮華,我靈魂裏刻意珍藏的驛站,當揮手示意停下之時,我的雙腳已踏在了青石板,踩在石縫中冒出的青苔之上。去輕輕擦拭那一排排店鋪的烏黑“鋪門板”,歲月的流經,他沒有逃離斑駁的洗禮。眼前這一景一物,這份持重經久是等你榮歸,頌揚宗功。曾有過的一樹,一橋,一河,一寺,一儒,600年曆史的漫長,會讓你一見傾心,達而忘返。足以讓你回味一生風景,那一樁樁瓶梅清風,承載着許多過往經由,但未忘掉當初在這裏走出了或又走回來的人們,誰又能找出更好的,“不再回去”探視的理由?去感恩一段有過溫暖的際遇。

五月的水鄉,長江北麓,稻麥熟透。“新壩”猶顯他的含義,是西圩的希望與糧倉 ,擔負圩區旱澇灌溉與排瀉。常言道:生在望江,命在西圩。

這裏歷代商賈云云  ,集八面客流,居住繁瑣的氏姓宗族,祠堂密集。老街人口不多,街寬4米多,全長僅3華里,從食品組往東經過石拱橋 ,直通工商聯,店鋪林立。

這裏有藥鋪,染坊,畫坊,陶館,弄米行(邢家駒),肉店 ,炒貨,雜貨,扎匠店,香火店,木匠店(廖家),剃頭鋪,篾匠屋,雕匠店(吳家),銀匠店,銅匠店,鐵匠店(朱家),皮匠店,斤貨店。外加浦雲茶館、玉英茶館,檀氏骨傷,遊醫肖老九(花子頭、更頭),民國時期還有 風靡一時的青樓“步雲閣”,陳英兩棱鴉片館,私塾、洋學堂也有幾座。最具有影響力還有一些風雲人物,錢卲堂與黑頭兵團,威武霸氣方圓百里,小鎮也就勝名遠揚大江南北。

如你還沒能在大千之中探知到的這點卑微,或者說他是一彈丸之地。你可溯源更久,新壩與千年古鎮石牌毗鄰,是黃梅戲之鄉,一批老藝人曾與嚴風英同臺,演繹興衰沉浮。從老街西南往“前河”走,汪家嶺與花嶺之間(古花岑山)有光緒年間,花知府的福祉。風水寶地“貴地墳”在歲月變遷只剩下高高的夯土,兩棵秀如龍杖的柞樹 ,枯如死灰色。繼續往前走,建於梁元帝承聖元年(552年)的妙光寺,香火不斷,輝煌幾時。“日有千人拱手,夜有萬盞明燈”就是時下合適的喻作,一方靜土卻毀於1890年清光緒年間,僅剩下的五層寶石塔也沒逃出災難 的臨幸, 轟然倒塌在1958年洪水之中。在老街新壩,深隱鴻儒,檀璣,號鬥生,官至二品,翰林大學士。“天下翰林皆後輩,朝中宰相半門生”這就是才子的佳話。《隨園詩話》袁牧給於《吟炭》很高的評價。人間難得的金句 “一縷黑時猶有骨,十分紅處便成灰”出於檀璣之作,也是老街人的奉獻精神。1922年檀璣後人在妙光寺原址爲他建墓立碑,絢爛已極歸去平淡。


晨曦中最早的一縷光線還未推開店鋪門板時,商販的叫賣聲驚醒沉夢。油條、燒餅、炸糕,豆腐醬幹,蒸粉,各種小喫攤點擺滿街道,琳琅滿目。熙熙攘攘的人流,穿梭如潮,在討價聲中謀生活的新壩人,再也難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家閨秀,打馬遊街。以及不食人間煙火的惡少,遛鳥鬥雞。

隨着日異拓新,老街有與其翻天覆地的變化。前河與後河已河長制,老渡口將粉墨登場,新壩河上到潛山、太湖下至長江之皖江口,千秋的事業 ,世紀的夢想啓航。也讓曾經的遺落,數載的春秋完整無缺。把新壩往事,600年的風雨演繹成一首詩歌  ,每一個經過的人都會清唱,質樸裏點亮的星光,橫亙的蒼老脊樑,從河澗流淌着……青石灰瓦,拱橋廊道;古樹寺廟,鴻儒叱吒。

當褪去城市的錦衣華服 ,逃離掉十方的喧囂之時,相約新壩老鎮,我與你守住這方寧靜和歲月的沉香。把日子再囊進老宅,讓時光溫柔以待 ,去等你歸來 ,看老鎮門前的屋檐,遊走的雀燕 ,穿在春季雨簾,盪漾在油菜花的金黃裏,躲進龍鬚草抽出的火焰。

時代在梳妝,老街會變樣,那束光,讓時間點亮,我期盼……

青年作家網簽約作家,廖永高,筆名焦賽月光,安徽安慶人。。文章散見於《文學月報》《清風文學》,全國青年作家優秀文集《花開世季》,《天柱山之旅》曾獲中國青年作家杯三等獎

電話15940454992,遼寧省瀋陽市瀋河區東貿路77-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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