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讀《紅巖》

當代師者楷模張桂梅校長,頭貼在江姐扮演者肩上的圖片刷了屏。看到這張照片,我的心瞬間破防。

張校長心中的英雄是江姐。在江姐精神的鼓舞下,她最終成了全國人民心中的英雄。久久凝視張校長,我能夠感受到她內心對江姐的崇敬,她是在心中與江姐悄悄對話。

江姐,這個名字是一座豐碑激勵了一代又一代人。我什麼時候知道江姐的名字呢?回憶的門打開,找到了。二十多年前讀師範時,我在學校圖書館裏借來《紅巖》留晚自習時讀一讀。具體爲什麼會讀《紅巖》,我現在也記不清了。唯一記得的是那個晚自習的眼淚沒有停下。一邊讀,一邊哭,那個畫面刻在了記憶裏。

如今二十多年過去了,《紅巖》裏的人物和情節已經開始模糊。我決定重新讀一讀《紅巖》。

從書架上找到《紅巖》,翻看一下,592頁。“好厚啊!”心中有些打退堂鼓。不是不想讀,而是怕會中途作罷辜負了這本書。


想到張校長,我鼓起勇氣打開《紅巖》,定要在兩天之內讀完。

沒有目錄,沒有內容簡介,翻過封面直接進入那段黎明到來前的黑暗歷史。

本以爲會坐不住,會中途停下閱讀的腳步,沒想到會一直沉浸在書中,同書中人物同呼吸共命運。二十多年前那個夜晚的情景再現。眼淚決堤,無暇去擦,任憑淚紛紛。

心中有信仰,腳下有力量。在《紅巖》中,我看到以江姐和許雲峯爲代表的共產黨員們憑藉堅定的信仰與敵人展開鬥爭,無畏生死。

信仰讓共產黨員爲了新中國的建立前仆後繼。敵人對地下黨的捕殺從來不會手軟。彭松濤犧牲,頭顱被掛在城樓示衆,以此來達到震懾的目的。江姐在雨中看到犧牲的丈夫,巨大的悲痛從天而降。但是,她很快調整心緒,隱藏內心的悲傷繼續前行。她要接過丈夫的工作,繼續爲黨爲新中國的建立貢獻力量。書中,一旦有黨的英雄犧牲,立馬有後來者前仆後繼。看到這樣的前仆後繼,無畏生死的共產黨,我們怎會不震撼落淚?

信仰讓共產黨員戰勝肉體上被摧殘的疼痛。渣滓洞和白公館就是人間魔窟,是埋髒生命的活棺材。敵人爲了獲得情報,對被捕的共產黨施以極刑。看到施刑的文字,我的心不由得擰緊,一股股寒意從心中蔓延至全身。那得多麼堅強才能抵抗皮開肉綻撕心裂肺的疼痛啊?江姐的話給了我答案。她說:“毒刑拷打是太小的考驗!竹籤子是竹子做的,共產黨員的意志是鋼鐵!”忠於革命,忠於黨,這樣的信仰讓他們挺住了難以承載的肉體痛苦。即便知道答案,我還是淚流不止。

信仰讓獄中的黨員團結一致,爭取一切機會爲革命勝利貢獻力量。敵人可以關住共產黨員們的雙腳,但關不住他們的思想。鬥爭在暗無天日的魔窟裏悄悄發酵。敵人妄圖用水來逼迫共產黨員投降。雖然喉頭要着火,但是沒有一人低下高傲的頭顱。爲了保護可以解渴的水坑,渣滓洞的共產黨員們團結一致以絕食來抗議。“反對虐待政治犯!”“反對非人的迫害!”這驚天吼聲在魔窟炸響!這一場敵我之間的無硝煙的戰爭以我方勝利結束。在敵人的眼皮底下進行抗爭,難度之大,危險之大,可是一切困難都阻擋不了前進的方向。外面的消息可以進來,裏面的消息可以出去,智慧和勇氣並存。內心激盪的崇敬通過眼淚來表達。


《紅巖》向我們展示了一大批在艱難困苦中成長的黨員形象。江姐和許雲峯是渣滓洞和白公館被捕黨員心中的榜樣,指引着年輕黨員快速成長。劉思楊、孫明霞這對情侶在獄中實現了思想的昇華,成爲一名合格優秀的共產黨員。無論是鬥爭經驗豐富的老黨員,還是剛剛加入的年輕黨員,他(她)們都把信仰寫進靈魂裏,用行動甚至生命來捍衛黨的尊嚴。那一粒粒關於他(她)們的文字像種子一樣播撒在我的心中,影響着我,震撼着我。

《紅巖》讓我淚紛紛的還有獄中的兩個孩子,兩個犧牲於光明到來之前的孩子。

“監獄之花”,一個出生在渣滓洞的黨的孩子。父母犧牲,留下嗷嗷待哺的嬰兒。這個孩子是不幸的,一出生就沒有了父母,沒有了自由。但是她又是幸運的。她是渣滓洞裏所有黨員的孩子。這個孩子在苦難中艱難成長,慢慢地會笑了,會叫“娘娘”了。看着這個孩子在越獄時消失在黑暗中,我悲痛萬分。小說沒有具體寫這個孩子的結局,但是應該凶多吉少。可惡的反動派連小孩都不放過!


小蘿蔔頭,這個名字早在小學課本上就見過。小時候對小蘿蔔頭的遭遇很是同情,可憐他沒有等到自由的那一天。當我再次讀《紅巖》,小蘿蔔頭的故事簡直就是催淚彈,比以往任何時刻都令人心痛。

“你說,山那邊是啥地方?”孩子問看守特務。
“磁器口。”
“磁器口我去耍過一回。”小蘿蔔頭又問特務:“不是近處的山,我說的是那邊,白雲底下的山那邊呀!”
“北方。”
“啊,爸爸說,我們家在北方。”

讀到此處,心被紮了。北方的家是小蘿蔔頭永遠都無法到達的地方。他腳步能夠丈量的地方就是狹小的白公館,從一個囚室到另一個囚室。自由啊,你在哪裏?

一隻翠綠的蟲子被小蘿蔔頭捉住要關進盒子裏時,小蘿蔔頭停下手,輕聲說道:“飛吧,你飛呀!”看到小蟲子飛了,他高興地拍手叫道:“飛了,飛了,它坐飛機回家去了!”

“解放了,我們也坐飛機回去!”這句話直接導致淚噴。是的,馬上解放了,可是你再也無法回家了。你和爸爸媽媽犧牲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我不知道劊子手怎麼忍心對一個九歲的孩子下手?

如果你還活着,才八十一歲啊。八十一歲在當前還不老啊。可是,你的生命永遠定格在了九歲。多少人不忍心看到這個悲傷的結局。

合上《紅巖》,心情久久難以平靜。“讓我們的子孫後代,享受前人披荊斬棘的幸福吧!”這鏗鏘有力的話不正是無數革命先烈的誓言嗎?爲了免除下一代的困難,革命先烈願意把牢底坐穿。沒有先烈們的犧牲就沒有今天的幸福生活!如今,山河無恙,國泰民安,這盛世如你們所願!

“我們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裏。人民有信仰,國家有力量,民族有希望。目光所至皆爲華夏,五星閃耀皆爲信仰!願以吾輩之青春,捍衛盛世之中華!”這是新時代青年的誓言!這誓言和先烈們的誓言交織呼應,祖國復興的偉業定會早日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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