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朝堂之上,國師當衆講出了未來皇上的人選,生於“癸酉年丙辰月丙辰日壬辰”的女子,將可成爲大唐的皇后,家有此生辰的女子都可以遞上摺子,查證後,此事就成了。
夏末,微風正好,上官淺淺悶在攬月宮也有些時日了,見如此好天氣,和曼珠一同到御花園閒逛,突然聽見兩個年輕的女聲傳來:“杏兒,你說誰會是皇后啊?”
“國師不是算出皇后的生辰八字了嗎?反正不會是你我,我們等着便是。”
“嗯,我就是好奇,癸酉年丙辰月丙辰日壬辰生,這天下真的有此時辰生的女子?未免太巧了吧?”
“是與不是,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想讓誰做他的皇后。”另一女子話有所指道
“好了,別胡思亂想了,我們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即可。”
“好。”
漸漸地,兩個身影遠去,上官淺淺若有所思想着:“癸酉年丙辰月丙辰日壬辰,不就是自己的生辰嗎?”
“這怎麼....?”
“可是,皇上並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啊。”
“曼珠,皇上有沒有問過你,我生辰的事?”曼珠仔細想了想回道:“並沒有。”
“那就怪了。”上官淺淺想着這些,折回了攬月宮,剛進門,便看見李瑾煜坐在案桌上,自己和自己對弈棋局,上官淺淺見之,快步走了上去道:“皇上,您怎麼來了?”
“來孤這裏。”他示意上官淺淺坐在自己的身邊,“臣妾不怎麼會下棋,你是知道的。”上官淺淺又想起,他們剛認識之時,自己明明不會下棋,他非要讓自己陪他下棋,足足陪他下了幾個時辰,腰痠背痛。
“皇上,記得你我相識之時,您明知道臣妾不會下棋,還硬是要臣妾陪你下,您是不是故意的?”
李瑾煜颳了刮她的鼻子,寵溺一笑道:“否則,如何逮着我的小貓兒啊。”
“原來是蓄謀已久。”
他把她的頭輕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對,孤對你,就是蓄謀已久。”
“那時候要是臣妾不答應,您會怎麼樣?您會不是把臣妾抓起來。”
“傻丫頭,抓起來的話,孤如何得到小貓兒的心?”
“狡猾。”
“好了,孤跟你說過正事。”
“孤記得你是癸酉年丙辰月丙辰日壬辰出生的,對嗎?”
“你怎麼會知道?”
“你我成婚之時,孤看過你的生辰八字。”
“你是想....?”
“沒錯,孤說過,只有你纔可以成爲孤的皇后。”
“可是,太后不會同意的,畢竟我身體...”上官淺淺在高麗那三年,雖然得到了醫治,可是她也不確定是否完全康健,畢竟回宮也有數月了,而自己身體沒有任何動靜,立後茲事體大,她不想讓他被衆人指責。
“淺淺,太后那邊,孤自有辦法說服她,另外,關於你身體的事,你不必操心,孤從前就說過,站在孤身邊的女子,只能是你,如若不然,後位只能空缺。”
“可是...”
“還有,你外祖父的事,孤身爲大唐的王,不可能把人說放就放,畢竟此次大壩坍塌,死傷無數,孤需得給他們一個交代。”
“臣妾知道。”
“但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麼辦法?”
“孤記得早年間,你外祖父隨先皇出宮狩獵,遇到刺客,你外祖父爲先皇襠下一箭,先皇賜了他一塊免死金牌,只要金牌一出,可保他性命。”
“免死金牌?這沒有聽他們提起過。”
“皇上,我能否進牢房問問外祖父,免死金牌的事。”
“青竹,帶貴妃去見白超。”
“是。”
上官淺淺來到牢房,一陣潮溼與臭味傳出,越往裏邊走,她的心越是沉重,也不知道外祖父的身體如何了,在獄卒的指引下,她很快來到了關押白超和白子楓的牢房。
她快步走到白超的身旁,只見他穿着囚衣,躺在硬木板上,身上蓋着一張破舊的被褥,上官淺淺握着他的手:“外祖父,淺淺來看您了。”
白超認出了上官淺淺,可是他還是說不了話,“外祖父,淺淺一定想辦法救你出去,你先休息下,淺淺跟舅舅有話要說。”
上官淺淺把白子楓拉到一旁,直接開門見山道:“舅舅,先帝在早年間是不是賜了一塊免死金牌給他?”
“免死金牌?”
“對,有嗎?”
白子楓想了想,想起父親白超身上常年帶着一塊金牌,當時他還好奇,爲何整日帶在身上,想不到是免死金牌。
“或許在父親的身上。”白子楓道。
白子楓跑了過去,在白超的身上一陣摸索,果然被他找到了一塊金牌,白子楓眼帶金光道:“太好了,那我就不用死了。”
上官淺淺道:“這是先帝賜給外祖父的,你想佔爲己有?”
“他都一把年紀了,且有重病在身,要這個金牌有何用,不如讓給我活下去。”
“白家上下爲何會入獄,還不是因爲你貪贓枉法,你還好意思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來人,把他手中的金牌奪下。”上官淺淺下令官兵按住白子楓,把他手上的金牌奪了過來,她走到白超的面前道:“外祖父,你等着,淺淺很快就可以救你出去。”
白超的頭,似是用力搖着,眼珠子在動,他的手指動了動,指向白子楓的方向,嘴巴也動了起來,上官淺淺見之,把耳朵湊近他,他的口中依稀發出:“楓,楓...”的聲音,再看他手指的方向:“外祖父,你是說,要用這免死金牌救舅舅?”
白超的手指再次動了動,似是說:“是的。”
“外祖父,我明白了。”上官淺淺明白,爲人父母,最放心不下的,莫過自己的孩兒,既是他的心願,她也沒有理由阻止。
上官淺淺把金牌遞給白子楓:“外祖父說,金牌給你。”白子楓一愣,他飛快跑到白超的身旁,說着一些話,這一刻,他終於懂自己的父親了。
上官淺淺看了看二人的身影,離開了牢房。
(未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