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聽小任說，老虎讓他給小組的幾個人說一下，這次年終考覈獎準備給大家加一點。
小任解釋說，自己不會說話，所以想讓李哥你說。
老虎是老大，在單位內是中層，負責各組業務考覈。老李自己算組內老二，小任負責組內業務。其餘的幾個人平時也都這麼老大老二的喊。
該怎麼說？
這一年，自己的組前三個季度考覈都是最後，這次託了小六的舅舅的關係，任務完成的最好。
該怎麼說？
爲什麼老虎要自己傳話？
難道是因爲自己前幾天在小任面前，抱怨老虎不照顧一下孃家人。
會不會老虎根本就沒有說，是小任安撫自己？或者是小任邀自己“明天一起去爬山”¹。
老虎應該是說了。可是老虎說得是真話，還是假話？也許是反話正說。
小任應該是聽到了，她怎麼理解？她理解了老虎的用意了嗎？她想讓我怎麼理解？
如果老虎說得是真的，小任傳的簡單，那是皆大歡喜。
如果老虎說得是反話，小任沒聽出來，自己就成了笑話。
如果老虎說得是反話，小任聽出來了，那她是想看自己笑話。
如果老虎說得話，只是想讓小任安撫一下自己，小任沒明白，以爲是對小組的承諾。
如果老虎說得話，小任明白是安撫自己，但是沒有把話給自己挑明，借給衆人許願來安撫自己。
也許老虎是想給小六釋放感謝的意思。
“李哥，你給大家說一下”小任提醒老李。
“我記得我媽說，生產隊時，孩子多，孩子年齡小的家，喜歡老邦順當隊長。他是按人頭分口糧。另一個隊長老廣按出工積分分口糧，我們就透底了²。”老李右手摸着自己的發白了頭髮 ，“給大家扯點歷史的東西。漢初的丞相陳平，在早年因分社祭後的胙肉而受到大家稱讚，司馬遷也因此事稱讚他有相才。大家想，他是平均分肉嗎？”
注：1.《隱祕的角落》中的謀殺，發生在山上。
2.指集體經濟時，未達到規定的積分，分口糧要受到大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