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花草日记(二)

每当放暑假我便觉得生活得有些无精打采。一方面,天太热,外面实在不愿出去;另外一个方面,感觉不工作生活反而更显无聊。另外,这半月下来,原来积压下来待看的七、八本书也都看完了。今天早上来办公室又重新翻阅了黑陶的《烧制汉语》一书。


没有书看,那还是写文吧。


据气象部门说,昨天已经正式入伏。今年伏期有足足40天,而且高温天气也比往年要多。进入伏天,许多植物进入结果期。“三木”(木棉花、木槿、木芙蓉)中,木棉花早已结果,木槿花开正当时,而木芙蓉正在整装待发,再过一月,她就会竞相开放。

入伏后的诸暨天天高温。每天上午我在办公室里阅读,看着窗外海螺山上苍翠的树木,吱吱的知了声,内心多添了一份平静,让我想到了“南辰光芒北斗明,犹闻窗下读书声”的句子来。

(十一)2021年6月25日️


这几天沿浦阳江走路时,看得最多的是合欢树的花开。合欢树属高大落叶乔木,合欢树易长高,树杆最高可达20米左右,但树围不见得多大。夏天的合欢树叶子很柔软,微微的垂落下来,看得人有些痴。合欢树的叶白天是张开的,一到晚上两叶就合拢在一起。好像一对恩爱夫妻,白天各自在工作、劳动,一到晚上就回家烧饭做家务,一起洗脚上床。她意味着百年好合,幸福美满。看了光彩夺目的合欢花,无不让人体会到生命力与希望。

(十二)2021年6月29日。


6月底,公园里的梅子早已成熟。梅花的品种分花梅和果梅,果梅通常在梅雨季节成熟。但她的成熟也是有一个过程,果皮由绿色转黄色再变成红色。果味酸,果实较大,皮薄。江南人常用它来泡酒。但许多人在公园里采摘时,我看到的不是累累果硕,而是一种野蛮。

(十三)2021年5月20日。


牡丹花色泽艳丽,玉笑珠香,风流潇洒,富丽堂皇,素有“花中之王”美誉;花大而香,又有“国色天香”之称。但在诸暨城里,想要看牡丹并不是随处可见的。难得一见,往往有种惊讶的感觉。


刘禹锡说:“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争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看来,刘禹锡对牡丹情有独钟。但我对牡丹却向来无好感,或许是她太高贵了,与我这个从小赤足立于田野泥水里,从趾缝里挤出细软的乌泥来的野小子似乎天生有种距离感。但前几天看到一本书里说,其实牡丹本来就是山中野生的花卉,唐代时有樵夫上山砍柴发现,后来才用于庭院种植,但它给人们的印象是富贵的,远离了山野之趣。说实在的,我宁愿看山坡上的鸢尾、牵牛花、辛夷什么的。这让我想到了自己青少年时期(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生活在大城市(尤其是上海)里的人的那种趾高气扬,瞧不起乡下人的那种神情。其实,虽然今天的你生活在大城市里,但上溯三代你去看看你的祖先,也是一个个赤着双脚,在田里摸排滚打的“乡下人”。有什么可了不起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更不用说,我宁愿活在当今乡下的新鲜空气中,也不愿呆在拥堵的大城市的高楼大厦中。


(十四)2021年7月4日


今天去侄女家拿杨梅烧酒,顺便爬上山顶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突然映在我眼前的是一棵高大的山矾树。此树独立特行,像个放哨的卫兵,挺拔、威严。

山矾树一般2—3月开花,6—7月结果。现在正是它果实累累之际。


前几天读了《鹤林玉露》,里面提到山矾,说山矾、素馨、茉莉等花,论颜色香气并不比牡丹、芍药差,但地位却比不得名花。刚接触这个名字时,觉得有点怪怪的。返么硬气,还以为是一种化学元素。这样一来,自己倒反而对这种花有兴趣,索性就在百度中查找起来。发现这种树木纯粹是属我们南方树种,一般生长在海拔200—1500米的山林间。或许是知晓的少,因而不被人正眼相看。这样,我反倒有些怜惜。她花色白皙,细细碎碎的,香气也不过分浓烈。


(十五)2021年7月8日。


三角梅是我种植最多的花木之一。今年办公室的两盆三角梅进入伏天后竞相开放着。

我种植三角梅已有七、八年的历史了。对她的属性喜好了如指掌。她怕冻而不怕热。即使在35度以上的高温也会争着开花。真是“越热越旺,越晒越起劲”。耐热能力非常好。她与蓝雪花、米兰、太阳花等组成了伏天花海主力军。三角梅晒足太阳时,开花量大。你尽管等到叶子萎蔫时再浇水。浇水时兑些磷酸二氢钾,这样花开得更旺。


夏天除了上述这些花以外,荷花、紫薇、青蒿、茉莉花等都属于花开旺期。


涌吟花草一直是古代文人的一大喜好。你看,屈大夫可以吟“余既滋兰之九畹兮,又树蕙之百亩”;陶渊明可以诵“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汤显祖可以写“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杨万里可以对紫薇说“谁道花无红百日,紫薇长放半年花”。可我不会写诗,只会养花。


2021年7月14日早上写于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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