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軍面對我的問題很是坦然，雲淡風輕化解。“人不是我帶走的，張凱是老爺子整個佈局裏面的變數，等我們反應過來已經有人搶先行動把他帶走，方向不明目的不明。你被停職更加證明，帶走他的是除開你、我、老爺子之外的第四方。如果我說的沒錯，你這次私訪荔城一定是肩負特殊使命，目的是確定張凱的生死。”
我不置可否，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種種跡象表明，張凱還活着。那麼現在的局面就是，老爺子要他死，你要他歸案，我要找到他，還有一方是要把他藏起來。”
“你憑什麼認爲張凱沒死？老爺子爲什麼要追殺他？你又爲什麼要找到他？你到底和老爺子有什麼交易？”我腦子裏都是問題連珠炮地問。
“媽的韓翊你當我是你犯人啊？”尚軍慢條斯理，按自己的節奏出牌。“這是我的地盤，我外號叫軍狗，還是你叫起來的。軍狗是什麼？鼻子靈，爪子硬。”說罷伸出雙手十爪在空中晃了晃。
“收起來，看來你是練抓奶龍抓手神功練多了。”我也發現自己有些職業習慣的失態，笑嘻嘻地丟過去一支菸，“真人面前不講假話，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我承認我的確是奔着張凱來的。”我把今天現場發現和自己的推理說了個大概，指了指門外，“線索的關鍵就在那輛奧迪車，他們兩個在把當天所有進出荔城的奧迪翻找出來。”
“我現在可以回答你剛纔的那些問題。第一，既然有人發出追殺令，反向推斷張凱肯定活着。按你對現場勘察和一良這個人證，初步認爲很有可能是有人制造假死來擺脫追蹤，而張凱本人很有可能就藏在荔城。是這樣嗎？”
“是的。我覺得張凱失蹤這幾天就躲在荔城的某個地方，大嶺山的現場只是掩人耳目，張凱絕對不會在那個麪包車上。”我答道。
“第二個問題和後面兩個問題是有聯繫的，我一併回答你。是，我的確和老爺子有交易，但不是你想的那樣。追殺令一出，我就知道出了意外，找到他就是想搞清楚到底怎麼回事，這個你要相信我。”尚軍說着假裝揉了揉眼睛，“你要不信我我只有哭給你看了。”
我們兩個，一個是“官”一個是商，維繫我們友情的不是沆瀣一氣各取所需，而是坦誠。尚軍的坦誠令我感動。這麼多年來他在商業世界裏攻城略地有了現在的局面，其中不乏爾虞我詐，相互利用，甚至走在打着擦邊球的灰色地帶，一身血水一路打拼，有一點我絕對相信，就是他無論怎麼折騰，都不會逾越法律底線。
“滾。”我笑罵道。
“至於我和他的交易是什麼情況，明天上午十點半以後我會得出判斷，再原原本本的告訴你。”尚軍站起來跟我鞠了個躬，伸出手臂做了請的示意，“所以我們兩個目前最重要的事不是辯論而是先把張凱這個狗X的給挖出來。報告ZF，我交代完了，到你了。”然後一屁股坐下。
無論張凱是繼續在荔城躲藏，還是已經被轉移，那天晚上製造完假死現場，奧迪車主肯定會去和他匯合，然後纔有下一步行動。大嶺山要往外走，繞不開荔城這個必經之路。一番討論，我更加堅信主要抓住黑色奧迪車，就一定能順藤摸瓜找到張凱，挖出這個背後神祕的第四方。
“走，我們過去看看他們兩個，奧迪車查的怎麼樣了。”我站起來邀請尚軍。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