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怡貞等了會，老紀和左秋明很快喫完早餐，收拾完餐盤後正打算走，左秋明突然叫住她，帶着不確定的語氣：“同志，我們之前是真的不太熟悉對吧？”
“？”朱怡貞頓住，很快整理好表情，微微笑着，溫柔地說；“左同志，我們這是第二次見，你覺得我們熟悉嘛？”
老紀從朱怡貞溫柔的話語裏聽出火藥味，怕人脾氣上來說漏嘴，趕忙朝人使了個眼色，把人送了出去。
屋子裏就剩下左秋明，他捂住心口的位置，那裏悶悶的，什麼東西壓在那裏，看見朱怡貞時格外沉重。他走到朱怡貞剛纔坐的位置，手撐在桌上，眼睛開始痠疼起來，眼淚無緣無故流了下來。
林楠笙一直緊跟着左秋明，觀察着他一舉一動，看見左秋明眼淚時，他無措地去撫摸左秋明，他想給他擦眼淚，可是他是一個靈體，透明的手只能穿過左秋明。眼淚滴落穿過林楠笙的手掌，他感覺到發燙，林楠笙盯住自己的手，是左秋明的，眼淚......林楠笙怔怔愣住。
左秋明慢慢移到牀上，他盯着屋頂，慢慢閉上眼，腦海裏雜亂無章地響起一些聲音。
“秋明，我認識了申江大學的一個女學生，她叫朱怡貞，是個特別的女孩......”
“秋明，朱怡貞居然是共產黨，真看不出來，她那麼好的家世，也會爲了革命奮不顧身......”
“哎，秋明，你猜我在香港遇見誰了？朱怡貞！上次和她一起中槍，我還以爲她犧牲了，幸好她活下來了。”
......
左秋明痛苦地縮成一團，腦海裏那個男聲佔據他的思維，他能感覺到，那個人對他說那些話時，自己內心深處隱隱發酸，似乎想阻止那個聲音誇朱怡貞的話，可幾次欲言又止。
到底是誰？他在意的，是朱怡貞嘛？還是那個怎麼也想不起來的聲音的主人？漸漸沉沉睡去，腦海裏翻湧着掙扎着醒不來的噩夢。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