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一夢而已

沒有疫情的假期,總是早早地就在規劃旅行,有時想了好久去這個或那個國家,對方三言兩語一煽動,就改變了立場。

前年的暑假,Dai去了斯里蘭卡,我和豬豬去了日本。寒假,又分別去了泰國和巴厘島。總之說好的一起旅行,最後還是各走各的。

既然要各走各的,爲什麼還要花那麼多時間商量來討論去。那麼熱的夏天,那麼逼仄的辦公室,天花板上一大攤橙色的印跡,是新噴濺上去的。我總會走神,不由自主地望向那灘新鮮的橙漬,那是Dai的媽媽親手做的沙棘汁。

Dai用誇張的手勢晃動手裏的水杯,還原了沙棘汁飛到天花板上的情形。在出差的路上,她發現了一片沙棘林,像發現了寶貝,奮不顧身地奔過去,大肆摘向自己的口袋,也顧不上曬了要長斑,先擼回家再說。

跟沙棘一樣給力的,還有路基下的野雞。她的另一半,在出差的另一條沙漠公路上,發現了幾隻羽毛靚麗的野雞,他停了車奔跑着撲將上去,企圖用自己的軀體去覆蓋那幾只禽類,用力特別猛,摔破了新買的牛仔褲,大有同歸於盡的氣勢,禽類可能被嚇傻了,忘掉了逃命,乖乖做了俘虜,被摔破牛仔褲的傢伙做了愛情的祭品。

扯這些淡的時候,一點也不影響我們喫清淡的溫州菜。Dai剛從斯里蘭卡晃悠回來,想買的寶石沒買上,幾隻大旅行箱又空空如也地跟她晃回來,那裏的免稅店熱賣的是家用電器。

我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接着剝蝦。聽說轉機的時候,她周圍坐了很多中東的人,雪白的長袍,龐大的鬍子,把她嚇得夠嗆。

倒是我在日本又買了一隻旅行箱,塞滿了各種小食品,我可不要買什麼寶石。

動不動迷路,在異國他鄉成了家常便飯,好在街頭的日本人很友好,問路很順利。和豬豬走散,差點崩潰,護照和錢都在我這裏,我差點弄丟一個大活人。找到彼此後,百感交集,還是去吃了炭烤和牛才緩解了慌張。

人在喫東西的時候最鬆弛,總能想起一些藏在記憶縫隙裏的瑣事,那些跌跌撞撞的舊事,就像突然翻出來的老照片,那上面有似曾相識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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