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隨記

那邊野鴨子很多,我帶你們去看看?紀總建議道。

有好玩的,當然最能提起我的興趣,我還沒有等那人答應就向紀總說的地方走去。

我還以爲他又發現了什麼好玩的地方,我還以爲真的有很多野鴨子,其實那條路就是我們以前經常去的那片葦塘。

立秋天涼,碧綠的蘆葦已出現斑斑淺黃色,一抹晚風拂過,葦浪波動,沙沙作響。一兩隻野鴨在一片水間閒遊,但並沒見到紀總嘴裏的很多野鴨,這時一聲高亢而又深沉的牛叫聲穿林過巷從遠處飛來直刺耳膜。

這遠遠近近有很多牛,但沒有一個聲音具有如此強的穿透力,就那在空中顫抖的迴音曾多次讓我感到膽怯,它就像很多年前我看過的一部外國恐怖片中的一個惡魔的叫聲。這次有兩個男人同行,我的膽量當然也大了,我好想看看是一頭什麼樣的牛才能發出如此具有震撼力的叫聲。

我們順着村外的那條彎彎曲曲狹窄的公路向前走着,我的眼睛無時不在搜索我們經過的每一片棗林和牲畜圈,由於好奇,反而不覺得累了。當我們走到車爾臣河大橋時,已經走了八千多步了。看着我們單位承建的大橋心裏頓時滋生出一種自豪感,得意之時差點把尋找那頭牛的事忘了。

“哞”一聲長鳴,那個具有魔力的聲音突然從身邊的棗林中傳出來。

是它,就是它!

我一陣欣喜急急忙忙向前跑了幾步。在翠綠的枝葉間,在一棵粗壯的棗樹下,一頭體壯高大的花牛拴在那裏。

牛魔王,高大威武的牛魔王!也難怪它的聲音如此洪亮震撼,就它那體型要比一般的牛高大一截。

找到那個聲音的出處後,我曾經疑惑和那顆糾結的心徹底放下了。

我們看到了牛王,並沒有即刻返回,紀總提議去車爾臣河撿玉。這當然正合我的心思,來此地兩年了,多次想去車爾臣河玩耍,但由於老公不同意,一直沒能如願,現已來到河邊豈有不去的道理?

這次我不顧他的反對首先走下河岸,來到水邊,河牀很寬,一條河流在中間的河道里蜿蜒流淌,但並不湍急。本以爲沙泥很深,由於沙泥下全是鵝卵石,走在上面特別舒服。

他自作清高,心裏很想和我一樣在水邊尋寶,但卻又裝出一副不屑的樣子,我們找到自以爲是玉的石頭就扔給他,後來我順着河水越走越遠。再一回頭,看到他禁不住誘惑也走下河堤。

我們每個人都撿了好多小石頭,直後悔出來時口袋裏沒裝一個方便袋。他倆用口罩提着,手裏拿着,而後走到岸邊每一個都用手機過一遍,透亮的如獲至寶,不透亮的就丟掉。我們可謂滿載而歸,這河裏的玉石真夠多的,爲什麼當地人不撿呢?我有點奇怪。

當我們興高采烈穿過棗林走向大路時遇到兩個維族男子,活潑的紀總把自己的寶貝展現給人家,想讓人家鑑別一下真僞。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對方滿臉的笑容帶着一抹譏諷,我等頓時傻眼了,剛纔的喜悅頓時跑得無影無蹤。

不會吧?明明是透亮的,怎麼會是假的呢?莫不是他們想讓我們都扔掉,等我們走後他們在撿起來?

維族男子說,這都是卡瓦石,卡瓦石一樣透亮。

他和紀總失落的把手裏的石頭扔掉了,我卻保留着幾塊漂亮的小石頭。展示幾個給你們看看?

漂亮的小石頭,五顏六色,中間黑心,其形狀多像一塊元寶啊!這樣複雜的紋路和色彩搭配,需要多少年的磨礪和歲月的沉澱喲!

大自然的魅力就是這麼神奇,偏偏給一個被沙子摩擦地渾圓的小石頭帶上一條雪白的環扣。

雪白如玉,怎麼看怎麼像玉,識玉的人偏偏說它是卡瓦石,對於我固執的認爲是玉而笑得合不上嘴。

外看不起眼,但在燈光中完全是另一種色彩,朦朧的外殼內猶如一盞點燃的燈籠,行家說它是一塊頑石,我有點不相信,有這麼漂亮的頑石嗎?

識貨的人一定會知道這塊殘缺不全、其貌不揚的石塊是什麼成色,我確實看不出它的奇特之處,怎麼看怎麼像上面的那塊卡瓦石。

小如拇指,但在燈光裏泛着一抹綠光,這是在我們大門口那位否定我那些石頭的另一個行家——保安,給我的一小塊真正的青玉。

我拿出花大錢買的一塊石頭作爲比較,在黑暗處,把它平放在手燈上面則紅光閃爍,質地細膩,光潔滑潤,沒有任何雜質,特別的美。

豎起放在燈光上,則如熊熊燃燒的火焰,蔚爲壯觀,我深信它是一塊人造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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