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自找倒黴

第二天夏常亞言果然在下午出了院,不過奇怪的是,他竟然不怕海水了,爲了證明這一點,他還故意跑到沙灘上去讓海水衝到自己,一開始他還有點膽怯,不過後來就沒事了,他對我說:“你的法子果然有效,怕什麼就面對什麼,不經歷一次,又怎麼戰勝它。”

之後,他還是對深入海水有些輕微的恐懼,但是他還是嘗試着和我去潛水,坐摩托艇,又玩海上滑翔傘,他的恐海症,是徹底被治癒了。

重新開學後,我變成了高三的學生,課業更繁重,他替我找了輔導老師,卻也只補了幾節課,學校的休息時間調整後,就再沒時間了,我和他的見面也只能在放學後,可是除了喫飯,我就埋頭於功課裏,跟他說話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他怕影響我就不說話,在一邊看手機,我寫到凌晨再看他,竟然睡着了。

這樣的日子每天持續着,連五一我們都沒有放假,每天去學校上課。

轉眼到了開春季運動會時,我們不參加,不過放學時間倒是提早了,而他的春季車展也要開始,他也忙起來,我們一週見不到兩次,我就回公寓去住。

運動會結束的週日下午放學早,我和幾個同學去市中心的大圖書館買高考試題,買完後,我們又去吃了個自助,快八點才散了夥,我在車站等車時給夏常亞言打電話,他的電話還是無人接聽狀態,最近他忙應該是沒聽見。

我剛收起電話要上車時,無意間一扭臉,卻看見一輛車從我面前經過,我一眼就認出是他的車,此時前邊有點小堵,他的車開的慢,我側頭看時,正看見他坐在後排座,和他一起的,竟然是個女人。

我就看到這麼一眼,車就開了過去,那個女的我不認識,也許是他的什麼合作伙伴吧,但是一轉念,我還是決定跟上去看看,於是我擡手打了輛出租車,不過,我多希望,那天我沒有看見他,也沒有跟上去。

我跟着他一直到了城邊的世紀春天會所,遠遠看見他下了車,那個女的也跟着,竟然還挽着他的胳膊,這還了得,敢碰我的人,我付了車費也跟了進去。

對於會所這種地方我已經知道它的用處了,四下的環境我也不那麼陌生,只是遠遠地跟在他們身後,一直上了二樓,看着他們進了一個包廂,於是我快速路過後,轉瞬間,看見包廂裏還有其他人,看來他們真是在談生意,可是我發現每個人身邊都帶着女伴。

門被關上,我怕人發現我在這裏鬼鬼祟祟,於是故意又到別處走了一圈,結果怎麼就走到員工休息室的門外,看見裏面掛着員工的工服,心裏突然冒出一個我覺得很高明的念頭來。

我趁人不備鑽進去換了一身衣服把書包藏了起來,這才重新走出快步回到那個包廂的門外,結果一個人攔住了我,我嚇了一跳,以爲被人發現了,但那人卻說:“不上菜去,瞎傳什麼?還要不要工資了?”

我忙點頭哈腰地應着被他帶到後廚,端了放在窗口的菜後,一看,上面的包廂號是夏常亞言所在的隔壁那間,我端着托盤上了樓,將菜送進去,裏面是兩男兩女,我放下菜又退出來,又想去看看隔壁時,一個同樣穿着工服的人拉我一把:“哥們兒,替我送一下菜,我鬧肚子,謝了。”他把一盤水果拼盤放在我手上指了指包廂就跑走了,我一看,又是神助攻啊,哼,亞言小子,讓我看見你要是摟着那個女的,你就死定了!

我壓低了帽沿,敲了敲門後走了進去,我快速地找到了夏常亞言所在的位置,就在隔着一個人的地方,他身邊的女人正在跟他說笑,一隻手自然地放在他的腿上,他竟然都不帶推開的。

我放下盤子,看見桌邊放的水壺,心生一計,拿起水壺給他們添水,然後故意把夏常亞言面前的茶杯給碰翻了,裏面的水一下灑在他的褲子上,他罵了一句就跳起身來,我立即說:“抱歉先生。”

他一下就聽出我的聲音來,擡頭向我一看,我則衝他嘻皮笑臉然後掃了一眼旁邊替他擦水的女人,他卻完全不理我的表情,而是一揮手冷冷地說:“算了,出去!”

“先生,要不要我幫你擦?”我也有點生氣,哼,讓我抓了現場,還這個態度,假裝不認識我就算了,還吼我?於是我抽了紙巾要給他擦,這時坐在他身邊的男人猛地站了起來:“夏社長說了讓你出去,聽不見?叫你們經理來!”

這時坐在另一面的一個絡腮鬍大叔擺了擺手說:“算了,跟個小服務生生什麼氣,別叫經理了,把這半杯酒喝了就當賠罪了,夏社長也是你能得罪的?”

他說着把自己面前的半高腳杯白酒推了過來,一桌人都看熱鬧似地看着我。

夏常亞言立即說:“算了,這裏不需要你,快出去!”

我這才注意到,這一間房子裏坐着的全是一張張滿臉橫肉的傢伙,年紀偏大,目光卻並不友善,夏常亞言坐下不再看我,我這才說了聲抱歉想要出去,身邊這個猛男卻並不想放過我,一把扯了我的胳膊說:“怎麼?沒聽見我們花哥的話?喝了!得罪夏社長就這麼算了麼?不喝就扭斷你的手!媽的,不知好歹!”

我這纔有點後悔自己的莽撞行徑,但現在我只能照他們說的辦,一面還說着:“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會喝酒,我下次不敢了。”我想,我慫一點他們就不會跟我計較了吧,可是又有一個女人趁火打劫:“喲,這還是個小帥哥呢,你不喝酒的話,過來,陪姐姐坐會兒?”

其他人都笑起來,夏常亞言垂着頭不說話。

我搖搖頭說:“我,我還是喝酒好了。”可是這句話也讓他們不滿意,有人笑着說:“鍾姐,這小子瞧不上你呀。”

那個鍾姐笑了笑說:“怎麼,小帥哥,嫌姐姐老了呀?”

我忙擺手:“不是的,我沒有,姐姐很年輕又漂亮,是我不敢,我,我喝酒。”我自然不會應付這些人,也不知道他們什麼來歷和身份,情急之下,我還是拿過酒杯來一氣灌了下去,放回酒杯時,我看見夏常亞言的臉色很難看。

我轉身要走,那個鍾姐又說話了:“喝了花哥的,姐姐的酒也喝了吧,喝了,就證明你說的是真話,不然,你今晚就別回家了,跟姐姐走。”她說着把自己的酒杯也推過來,杯口還有她的口紅印,其他人又鬨笑起來。

我只得拿起她的杯子,正要把那口紅印轉到一邊,她立即說:“哎,就用那一面。”

我看看她,心裏罵自己,這是給自己找的什麼不自在,我老實回家做課不好嗎?衆目睽睽之下,我只能一閉眼捧着杯子一飲而盡,然後放下杯子開始咳嗽。

“哎喲喲,這算不算是間接親嘴呀?哈哈哈。”有人鬨笑,我覺得胃裏火辣辣的燒,轉身推門衝進了洗手間大口大口地灌了一氣涼水,又摳喉嚨讓自己把酒吐出來,這一招是跟小白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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