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偷走了你的“愉悅力”?

又是個美好的週日。

先生信守諾言,本週在今天又獨立帶娃一天,我得以偷得浮生短閒,去了心心念唸的朵雲書院旗艦店。

幾年前,我還沒有懷孩子的時候,第一次去過,但那時心疼錢,想留着錢買幾本書,就沒有進入觀景臺。

今天,想法變了。對於買買買,我已經謹慎很多,對於來到我磁場裏的東西,我越來越追求品控,而且在下手前,開始要求自己先思考:我真的需要嗎?我是否已經擁有過?買下它能解決我的什麼問題?

特別是買紙質書,自從送出好些書(有些我買了甚至還未來得及開封),我愈加謹慎。

於是,點了一杯咖啡,我輕輕盈盈踏進了好望角南區,這正式上午十點多,頗有朝氣的盛陽,透過玻璃豪情萬丈地灑進來。

觀景臺是全封閉的鋼架配玻璃結構,內有中央空調,我站在一圈綠植旁邊,手握一杯加冰香草瑪奇朵,輕挎着先生送給我的復古綠色小包包,從兩百多米的雲端,望向沐浴在朝陽中的浦江兩岸,心情真好。

其實,我越來越發現,自己很享受獨處。不用思考和對面的人說什麼,可以觀察我想觀察的一切,也可以什麼都不做,只用心呼吸。

坐下來,看到很多遊客,凹造型拍照打卡,我不再似幾年前,會從內心升起一股反感,而是很單純的開心。

多好,你看,她們拍完之後,多滿足多開心,這不就夠了嗎?我也是,一呼一吸之間,此念平靜,不是剛好嗎?

在黑色祕境(細分內容領域的閱讀區)走了一圈,我不再對那些文創感興趣,也不着急一定要買一本書,看了一下七月熱銷圖書,倒也沒有特別想買的。

重新坐到景觀臺,忽然看到一本納蘭詞,肝上淡淡開出一朵玫瑰花,那就重新來讀一讀納蘭詞吧,用一整天的時間!

於是,我就真的從上午十點讀到了下午四點,午飯都沒有意識到錯過了。

我坐在雲端的陽光裏,隔着三百多年的時光距離,和這個只活了三十個春秋的男人,聊了一整天。

我把他的詞作,用低低的聲音,一首首讀來,一次次體會着他的“至真至情至性”,總是感慨,自己生活在多麼自由的時代。

這本書的附錄裏,照常有納蘭容若的生平事蹟,打動我的,是它還有納蘭容若自22歲到30歲這幾年的行跡地圖。

他每一年幾乎都有四分之一的時間,盯着御前侍衛的擡頭,跟着康熙皇帝四處奔走,我感慨,在那個書信往來都很慢的年代,這對於一個根本無心權貴的藝術天才來說,該是什麼樣的無奈。

可是作爲皇親貴胄,納蘭沒有選擇的權利。

30歲這一年,從金桂飄香的九月,到天微微冷的十一月,納蘭用三個月的時間,往返了北京和南京,這段距離,對於生活在現代的我來說,只需要三個多小時。

相比起來,我是多麼自由啊。有的時代的人,可能你一生都走不出眼前方寸天地。

我常常在想,在那之後不久,納蘭患病去世,是否因爲那時的公共衛生水平遠沒有如今高,他沒有被提醒,如何避免南北水土不服的問題。

你看,於我來說,這也是一種自由。

人活着,就是一種心境。少一些慾望,多一些專注和滿足,自然會有一種超強的“愉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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