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第九章

陳杰每年都回家過年,卻從來沒有遇見過大成。直到工作後的第三年,他才通過偶然的機會聯繫到了大成,並和大成見了面。

有一天,天陰沉沉的,還下着小雨,陳杰和家人一起到超市買年貨。回來的時候,天還在下雨,他就叫了一輛紅色的三輪車,坐車回去。在車裏,他和家人聊天,無意中提到了大成。開三輪車的大姐聽到後,就說她也認識一個叫大成的人,她有時候會到大成店裏買東西,不過不確定說的是不是同一個人。於是,大姐就記下了陳杰的名字和電話號碼,說等她再見到大成後就問他認不認識陳杰,如果認識的話就讓他打電話給陳杰。很快,陳杰和家人就下車了,臨走的時候,大姐跟他們熱情地告別。

晚上,陳杰玩手機時,一個陌生人加他微信,他打開微信一看,備註上寫着:陳杰,我是大成,好久不見。頓時,陳杰高興極了,趕緊把大成的微信加上。加上之後,他們倆就簡單地聊了幾句,然後約定第二天下午在百家超市旁邊的一家咖啡館見面。

第二天,陳杰早早地來到咖啡館,找了一個位置坐下,提前點了一杯拿鐵和一杯卡布奇諾,接着他就一邊玩手機一邊等大成。

大概十分鐘後,大成發微信問陳杰在哪坐,陳杰告訴了他具體坐在什麼地方。很快,大成便找到了陳杰。兩人一見面,什麼都沒說,就開心地給了對方一個大大的緊緊的擁抱。抱了一會,便分開了。等大成坐下後,陳杰才仔細地端詳起大成來。十二年沒見,大成長高了,也變帥了,不過有點微微發福,可能是結過婚的緣故。他以前是瘦瘦小小的,無論怎麼喫都喫不胖的。他的眼睛依舊不太大,但很有神。大成在陳杰看他時,他也看陳杰。最後兩人相視一笑,互相調侃起對方。就這樣,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着各自的人生經歷,暢快又放鬆。

大成輟學後,跟表姐一起到了杭州的電子廠工作,一干就是兩年。後來,他覺得自己在電子廠工作就像一個機器一樣,每天都重複做同一件事,太枯燥太無聊。於是,他就從電子廠離職,一個人跑到了上海。

到了上海,他沒有立刻找工作,而是找上海的朋友玩了十幾天。期間,他看了外灘的東方明珠,買過南京路的大白兔奶糖,喫過城隍廟的小池,遊覽過著名的園林豫園,總之他幾乎把上海遊了個遍。之後,他便到一家KTV工作。在那裏,他乾得很好,領導很賞識他,半年內由服務員升到了領班。工作上也算順風順水。

大成小學的時候,認識了同班的一個女生,那個女生跟他同姓。等到他輟學後,他仍然跟那個女生聯繫,逐漸的兩個人發展成男女朋友關係。有一年回家過年,大成就告訴了他母親他交女朋友的事,他母親知道那個女孩跟兒子同姓,就對大成說:“兒子啊,你們家同姓,又是一個村子的,不能結婚,你們還是分手吧,我再幫你找一個。”大成知道後很難過,跟那個女生說了實情後兩人就分手了,也沒再聯繫。

大成在上海工作的第一年,回家過春節了。春節期間,他母親看他到了該結婚的年紀,就託人給他介紹對象。他很聽話,接受了母親的安排,相了2個女孩。其中一個女孩,他很滿意,由於女孩家人的原因,沒成。

後來,他就跟另一個叫王曉的女孩談。大概談了半年多,大成便跟王曉確定了戀愛關係,並讓王曉也到KTV工作。之後,兩人便結婚了。

等到第二個孩子出生,大成從上海回到了老家,不再出去。如今,他在縣城開了一個建材店,邊賣建材邊幫別人裝修門窗,日子過得不錯。

那次見過面後,陳杰和大成就一直保持聯繫,要麼打電話,要麼發微信。只要陳杰一回家,兩人就約着一起喫飯、釣魚或者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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