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之城 第12篇

巴基•克羅斯老爺有三個如花似玉的妻子和三個閉月羞花的女兒,巴基•布魯克是他和第三個妻子所生,是老幺。他身材健碩,四肢發達,卻跟母親一樣,長着一張漂亮的臉蛋,金色的頭髮垂到雙肩。

巴基•布魯克生性風流,據說從十四歲開始,他就常跟他的貼身女傭在牀上探討大自然生養生息的奧祕,每當研討到關鍵的時刻,女傭就會發出一陣陣無法自制的呢喃和呻吟。

對於這一點,巴基•克羅斯老爺倒是非常得意,總會笑着說“男人,生來就是要征服世界的,而征服世界可以從征服女人作爲開始。”

在父親的支持下,巴基•布魯克在征服世界的路上更加肆無忌憚,貼身的女傭,食堂的廚娘,佃戶的女兒,礦工的未婚妻,紛紛成爲他人生征途上的紀念品。

對付這些女孩的手段也基本一樣,利用自己英俊的相貌,幾頓豐盛的晚餐,幾句甜言蜜語和永不會兌現的諾言,就讓這些女孩們神魂顛倒,以爲自己是巴基小少爺的真命天女,主動投入他的懷抱。

喜新厭舊是紈絝子弟們的特權,這些主動投懷送抱的女孩們最終收穫的只能是苦果。有好幾個女孩因爲傷心欲絕而選擇自我了斷,留下破碎的家庭和悲痛的父母。

“鮮花獵人”——這是西奈特小鎮村民們送給巴基•布魯克的外號,他欣然接受。

那是去年一個初春的早晨,積雪融化,萬物復甦,又到了動物們繁殖的季節,山林的空氣中瀰漫着荷爾蒙的氣息。

巴基•布魯克騎着一匹高大的黑色駿馬,帶着兩個僕人和三條獵狗,在樹木茂盛的條頓森林裏馳騁打獵。那天他的手氣還行,在兩位僕人,三條獵狗的幫助下,打死了六隻試圖露天調情的野兔,獵殺了兩頭正在眉來眼去的羚羊,差點還捕到一頭孤獨寂寞又熱愛生命的野豬。

那是頭無比勇猛的野豬。

爲了能在這春暖花開的日子裏繼續呼吸然後去追逐自己不曾有過的愛情生活,它拼盡氣力,和三個獵人三條獵狗進行殊死搏鬥。它那爲愛情生活和繁殖權力盡力一戰的態度震驚了這三個不夠專業的獵人,嚇退了那三條狗仗人勢的畜牲。

最後,野豬仗着自己皮糙肉厚的身體,屁股上插着兩枝利箭逃離了搏殺戰場。

它回首蔑視的眼神令“鮮花獵人”巴基•布魯克久久難以釋懷。兩個僕人和三條獵狗在與野豬的交戰中也掛了彩,垂頭喪氣地拖着打到的獵物準備往家裏走去。

他們一行人走走停停,走到半道,發現隨身攜帶的水袋已經空了,只能往穿越了條頓森林的多瑙河方向行進。疲憊的巴基•布魯克坐在馬鞍上,一路上嘴裏罵罵咧咧,指責僕人們射藝不佳,讓他失去了一個絕佳的捕殺野豬的機會。罵的興起時,他還會用手中的馬鞭抽打僕人。

兩位僕人一個三十出頭,名叫阿尼,一個才十四歲,喚做阿門,都是窮苦人出身。這年頭生活不易,二人好不容易找了份可以服侍巴基小少爺的行當,自然對他畢恭畢敬,面對巴基小少爺飛馳而來的馬鞭,躲都不敢躲,一路上被馬鞭抽倒了好幾次。

阿門年紀畢竟還小,受不了馬鞭抽打,沒忍住,低聲嗚咽起來。巴基•布魯克性格暴躁,看到阿門居然在偷偷抽泣,想起那頭野豬蔑視的眼神,更加氣不打一處來,高高舉起手中的馬鞭,死命往阿門身上抽去。

說來也巧,阿門本就又渴又痛,腳下踩到石頭,整個人摔了出去,撲倒在地。“鮮花獵人”巴基•布魯克揮出的馬鞭沒打中阿門,抽到黑馬身上,黑馬受不住痛,舉起雙腳,長嘶一聲,瘋狂地往河邊衝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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