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说 | 青衣青年

1938年5月30日,日军十六师团攻陷凤凰城后,留下一支由龟田四郎带领的54名鬼子组成的小分队,驻扎在凤凰城内。

龟田四郎是个狡猾的家伙,他听说凤凰城内有个剧团,为了笼络人心,龟田四郎派狗腿子乔三,将剧团请到凤凰城鬼子的驻地,同时邀请凤凰城内,有头有脸的土豪劣绅,一些“良民百姓”一同看戏。

凤凰城剧团的台柱子,是位芳名叫桂枝的青衣,在鬼子没来之前,桂枝喜欢站在舞台上给老百姓唱《白蛇传》、唱《秦香莲》、唱《梁山伯与祝英台》,台下的百姓听得如痴如醉,常常赢得满堂喝彩。给鬼子唱的时候,桂枝只唱《花木兰从军》和《穆桂英挂帅》这两出戏。日本鬼子不懂中国戏,居然也看得津津有味。

时间久了,乔三听出了“戏外之音”,给龟田打了小报告,恼羞成怒的龟田放火烧了凤凰城剧团,杀了剧团团长,连拉弦子、敲大鼓的都没放过,只留下桂枝供他享乐,没想到桂枝从小练过武生,龟田没占到便宜,反而被咬掉了一只耳朵。

变态的龟田,想要驯服桂枝这匹“野马”,将桂枝投进了大牢,想要好好折磨一番。

巧的是,给牢房里鬼子们做饭的小伙子,是桂枝的戏迷,当他听说桂枝被鬼子关进牢房后,偷偷在小鬼子们的菜汤里,下了迷药,不多久,看守牢房的鬼子昏倒一大片,小伙子找到钥匙把牢房全部打开,趁着混乱,抓着桂枝的手,出了凤凰城,一路往西狂奔。

龟田得知咬掉他一只耳朵的“野马”被人救走后,兽性大发,带领日军来到小伙子的老家,把小伙子的奶奶和母亲活埋;把小伙子的大哥装入麻袋丢进河里淹死;把小伙子的弟弟用狼狗咬死。

和桂枝躲在邻村的小伙子,听说家人的遭遇后,当场昏了过去。

等小伙子醒来,抱着他的桂枝已哭成了泪人,两人决心要为死去的亲人报仇雪恨!

两人找了半个月,才在凤凰城边界的丹水湖中的小岛上,找到了凤凰城抗日游击队,游击队长听完小伙子和桂枝的遭遇后,留下同情的眼泪,因为游击队长的父母,也是被龟田这个禽兽活埋的……

为了彻底消灭掉凤凰城里的鬼子,替死去的亲人和乡亲们报仇,桂枝和小伙子向队长出了个主意:两人做诱饵,引龟田出洞,游击队打鬼子一个伏击。

狡猾的龟田,听说他要捉拿的人在丹水湖时,怕中埋伏,故意派狗腿子乔三,化妆成一个渔民打探了一番,乔三的脖子里有颗黑痣,虽然他头戴斗笠,还是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桂枝发现了。

桂枝故意大声对小伙子说:咱们回去祭奠爹娘吧,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鬼子作梦也想不到咱们能回去!

这次龟田带着他的这支54名鬼子组成的小队,由乔三带路,倾巢而出,又杀向小伙子的村庄,狡猾的龟田,在望远镜里看到披麻戴孝的小伙子和桂枝,才命令鬼子全速前进。

只听得“轰”的一声,鬼子们陷入了游击队员们埋的地雷坑中,狡猾的龟田,临逃前,朝着冲向他跑来报仇的小伙子,开了一枪,桂枝见小伙子倒下,拿起手中的哭丧棒,当做花枪,用尽全力一刺,刺穿了龟田的心脏!

从此,邻居们经常听到桂枝在小伙子一家的坟前,哼着她在剧团里扮演青衣的段子,唱《白蛇传》、唱《秦香莲》、唱《梁山伯与祝英台》……唱了一出又一出,唱了一年又一年。

庄稼地里的麦苗割了一茬又一茬,布谷鸟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桂枝依然在坟前,不是拔草,就是唱她的青衣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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