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婆的隱祕世界

1

我放了束白菊花在父親墓前,站起身拍了拍膝蓋灰塵,往公墓出口走去。

一輛黑色寶馬7系停在公墓門口。

下來一個女人,女人穿一件黑風衣,腰間束帶完美展現了她優雅身段,端莊大方。

我視線落在她修長雙腿上,她摘下墨鏡,正好對上我雙眼,我賤兮兮轉移了視線。

她摘墨鏡的手卻懸在半空,紅脣顫動,雙眸湧淚,我有點不明所以。

“夫人,我們走吧。”

說話的是司機,女人收回失控表情,踩着銀色細高跟往墓地走去,走了約莫十步,她又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竟下意識對她笑了一下。

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我們還會再見面。

我叫王傑,是個爛人,繼承了父親嗜賭惡習,職業是在賭場幫老闆看場子。

我初中畢業後就出來混社會里了,賺的錢大部分用來幫父親還債,直到一年前父親去世,父親葬禮母親沒來參加。

相比父親,母親也好不到哪去。

她在我八歲那年離開,父親也是在那之後染上賭博惡習,母親回家看我的次數屈指可數,可我現在卻要日日照顧她。

若不因今天是清明,我還在醫院陪着她。

母親因車禍導致瀰漫性軸索損傷,腦幹出血,簡單來說她成了植物人,她現任丈夫在ICU打了一通電話給我後,沒了人影。

她已是我唯一親人,我不想她死,但我沒錢,醫院催繳單已累一摞。

第二天,母親被轉到普通病房,護士冷冰冰把欠費單遞到我眼前,“請你儘快湊錢,很多人在排隊等牀位。”

我頭都不好意思擡,含含糊糊“嗯”一聲。

病房裏還住着個女孩,跟母親一樣身上插滿管子,女孩雙眼深邃如寒潭卻沒一絲情緒流動。

照顧她的是一位穿藍色工作服的女護工。

醫院給了我三天時間,湊不到錢我就得帶母親回家,我沒家,房子一年前被父親賣了還賭債,而我身上的錢不夠租房子。

我很煩!

是夜,醫院走廊安靜又淒冷。

我背靠冰涼牆壁,緩緩滑下疲憊如爛泥的身軀,點燃一根菸,煙是我在地上撿的,別人抽剩的,我累極而睡。

迷迷糊糊中,我隱約聽到高跟鞋撞地聲,走廊燈光昏暗,我眯着眼看見一個熟悉身影,一個穿黑風衣的女人進了病房。

該給母親翻身了,我打了個哈欠起身進病房,那個女人坐在女孩病牀旁跟護工說些什麼,見我進來,談話嘎然而止。

她側身望我,沒了第一次在墓地時的詫異,雙眸如兩片藍色大海,平靜而令人神往。

2

“我們做個交易怎麼樣?”

她叫江美詩,43歲,是個富婆,此時她正坐在我對面,氣定神閒攪拌咖啡,胸前心形項鍊一晃一晃。

我挑了挑眉毛,等她繼續說。

“我可以出錢給你母親治病。”

“條件呢?”我問。

“陪我。”

我眼睛瞥過她胸前淺溝,她雖年過40,但皮膚白皙,纖豐適宜,特別是那雙腿,性感誘惑讓我想入非非。

而我對自己外貌非常自信,不止一人說過我長得像金城武。

她是想包養我?被如此風韻尤物當金絲雀,我甘之如飴。

“成交。”我語氣中透着興奮。

江美詩眉梢都是欣喜。

我住進了江美詩的別墅,一樓客廳有一個很大的扇形書架,一直延伸到二樓。

我嗅了嗅空氣,有一股說不上來的奇怪味道。

阿彩是保姆,身瘦如猴卻目露精光,她盯着我看了半晌,低頭竊笑。

我應該不是江美詩帶回來的第一個男人。

“太太,洗澡水我幫你放好了。”

“知道了,你收拾一下客房給王先生。”

客房兩個字讓我感到一陣失落,我倚着門框看阿彩鋪牀,小聲問,“你們家太太是不是有個植物人女兒?”

阿彩停止了鋪牀動作,扭頭冷冷看了我一眼,眼神如毒蛇吞吐舌芯。

“不該問的別問。”

她陰騭表情讓我脖頸一陣發涼。

但她廚藝超棒,她指着大理石餐桌上的一道菜對我說,“惠靈頓牛排,菲力牛排三層熟,包裹牛排的酥皮要香脆完整,中間的蘑菇醬要夠幹夠濃。”

我拙劣用叉把肉塞入嘴,一種至鮮,至嫩,至柔,至美的滋味在我脣舌間炸開,我閉上眼細細咀嚼,比沙縣的鴨腿飯好喫太多了!

江美詩去哪都會帶着我,逛街,去公司,喝下午茶,散步,去醫院看植物人女孩,只不過到目的地後,她讓我在車裏等她。

半個月下來,我發現了不對勁。

別墅有個閣樓,江美詩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進去,出來時神情落寞,閣樓門上有鎖,我問阿彩閣樓裏有什麼,阿彩始終那句。

“不該問的別問。”

還有一點讓我十分挫敗。

江美詩竟從不碰我,哪怕我故意發出求歡信號,她也視而不見,她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怎會如此清心寡慾?

那她包養我是爲什麼?

江美詩今晚有一個飯局,我跟往常一樣在車裏等她,無聊時我喜歡玩QQ鬥地主,不過現在我不在乎輸贏,我有的是錢,江美詩給了我一張信用卡,隨便我刷。

兩小時後,江美詩步履趔趄走了出來,同伴散去後,她對我勾了勾手指,我把車開了過去。

她醉眼迷離,坐在副駕駛亂語。

“怪我,當初怪我,我不該阻攔,不然你也不會……”

“不會什麼?”

我緊緊握着她手,試着探尋她心底隱祕世界,她卻止語而笑,扭頭凝視車窗外,蹺起二郎腿。

她今天穿了黑絲襪,我視線從她小腿一直遊離到她大腿,我吞嚥了口水,就今天了!

我站在衛生間擦溼漉漉的頭髮,水從髮根緩緩流到我健碩的腹肌,我用白色浴巾裹了身子,朝江美詩房間走去。

純白的牀上放着黑色蠶絲睡衣,化妝臺上有璀璨奪目的首飾,還有一塊深綠色的百達翡翠天文陀飛輪腕錶,那是一塊男士手錶,和那些首飾在一起顯得格格不入。

浴室門開了,江美詩裹着浴巾出來,臉上已看不出醉意,胸前的心形項鍊還掛着水珠。

對我的出現她有些驚訝,走到我身邊嫵媚一笑,旋即關了燈,房間瞬間陷入一片黑暗。

我呼吸變得急促,胡亂抓着空氣,卻抓了個空,我摸索着開了房間燈,房間門開着,江美詩已經出去了。

“玩我呢?”,我心裏狠狠罵了一句。

我急匆匆跑到一樓,江美詩已穿戴整齊看着我,“開車,我要出去。”

車停在一家五星級酒店,江美詩三個小時後纔出來,她臉上紅暈還未褪去,站在車前跟一個男人揮手告別。

我一氣之下把車開到空曠郊區,把她從車裏拖出來,“你是不是有病?包養我又不碰我,還找別的男人!”

江美詩表情彷彿吃了只蒼蠅。

“包養?我什麼時候說包養你了?我是說要你——陪我!”

“你變態!這活我不幹了,你愛找誰找誰!”

“你就當我是變態,你也可以走,但你負擔得起你媽醫藥費嗎?你知道光請一個護工照顧植物人要多少錢嗎,而且你媽媽腦幹隨時可能二次出血,你負擔得起手術費嗎?”

這些天紙醉金迷的日子,讓我差點忘了我還有一個躺在醫院等着用錢的媽。

“爲什麼偏偏選中我——陪你?”

江美詩眼睛蒙上一層霧,低頭避開我目光。

3

紙醉金迷的日子過久了也會乏味。

於是,江美詩給我找了份“工作”,她接手了家廣告公司,讓我做一把手,妥妥的閒職。

她給我訂了一條規矩:不可以夜不歸宿。

有事情做,時間就會過得快一些,特別是視線所及中有心動的女孩子。

董衫衫是公司前臺,一頭短髮,神似桂綸鎂,是我喜歡的類型,我經常偷偷看她,看一個人久了就會愛上她。

一個月後的中午,我約她一起喫飯,她欣然赴約,喫飯時她雙手托腮,癡癡望我,牙齒時不時輕咬紅脣,腿有意無意蹭我。

再一個月後,我約她到酒店,她穿着低V魚尾裙,敲響了酒店門,

我橫抱着她,把她摔在牀上,那晚我沉醉在董衫衫的溫柔鄉,一夜未歸。

第二天一早,一陣急促敲門聲把我吵醒。

江美詩雙手環繞胸前,口紅塗得血紅,“你壞規矩了。”

她一把推開我,掀開董衫衫身上的被子,用食指抵住她下鄂,眼神如刀。

那天之後,我再也沒見到董衫衫。

我躺在牀上望着天花板,心中鬱結難抒。

江美詩真是變態,明明有需求卻不讓我碰,還搞走我喜歡的人,那個植物人女孩到底跟她什麼關係,還有閣樓裏到底藏着什麼鬼東西?

我心煩意亂,口乾舌燥,下牀開冰箱找冰水喝,江美詩被閨蜜接走參加珠寶展,要明天才能回來,但我卻聽見她臥室有悉悉索索聲,我屏息凝神走到她房間,透過門縫看到讓我背脊發涼的一幕,我趕緊縮回脖子躡手躡腳回房間。

江美詩第二天回來後,丟給我一把寶馬5系車鑰匙,眼皮半垂問我,“這車能讓你忘了那女孩嗎?”

我負氣接過車鑰匙,去之前工作的場子豪賭一氣,我看到了阿偉,他正低頭哈腰給一位客人點菸賺點小費,我鼻頭一酸,過去拍了他肩膀。

他看到我立刻齜出一口大白牙。

“王傑,你這段時間到哪去了?你媽媽怎麼樣了?”

媽媽住院時,平時稱兄道弟的人全部橫眉冷對,只有阿偉東拼西湊借了我兩萬塊錢。

我把五個一萬的綠色籌碼塞到他手裏,“什麼都別說,給你,你就拿着。”

阿偉嘴角抽動,低頭看看手裏的籌碼,又擡頭看看我。

4

江美詩穿着粉紅色睡裙斜躺沙發,右手端着一杯紅酒輕輕搖晃,“以後,晚上9點之前你必須回家,還有,不許再去賭。”

一舉一動都在她監視範圍,我如同失了水的魚,窒息瀕死。

而江美詩卻氣定神閒端着酒杯去了臥室,上樓時屁股一扭一扭,我體內壓抑的情慾和憤怒頃湧而出。

她剛走進房間,我就從背後死死抱住她,她揮舞雙手掙扎,這讓我更加興奮。

此時,手機不合時宜響了起來,我根本顧不上,雙手在江美詩身上肆意遊離,可是電話響個不停。

真他媽掃興!

是醫院打來的,我媽媽腦幹突然二次出血,搶救無效去世。

我彷彿置身沒有溫度的異度空間,大腦一片空白,過了許久,我才聳着肩抽搐,從此,我就是孤兒了。

我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江美詩輕撫我背脊,柔聲細語說,“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料理完媽媽後事,我做了一個決定,我要逃離江美詩的禁錮。

她美麗又孤獨,眼睛裏藏了太多祕密,我根本無法掌控。

我把手機,信用卡,車鑰匙放回她臥室枕頭旁。我視線落在她化妝臺上的天文陀飛輪腕錶,手錶顏色似乎黯淡了一些。

朝夕相處的人毫無徵兆從生活中消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阿偉告訴我,江美詩三天兩頭親自去場子裏找我,彷彿親人走失一般,魂不守舍。

我嗤之以鼻,她找我,就好比主人找丟失的寵物狗罷了,我掛完阿偉電話,我繼續低頭喫沙縣鴨腿飯,離開江美詩一個月,我突然有點懷念阿彩做的惠靈頓牛排。

錢包已癟癟,我手又癢了,決定賭場碰碰運氣。

可惜我運氣不好,輸了個精光,還欠下賭場一筆錢。

我蹲在馬路邊抽菸,肚子又餓得咕咕叫,不行,得去找份工作。我兜兜轉轉三天,最後在一傢俬人便利店做收銀,老闆在倉庫支了一張牀,讓我有了棲息之所。

工作一天要站十二個小時,腿麻肩酸,遊手好閒慣了的我難以適應。

有次顧客買了888的菸酒,掃碼轉賬時只轉了88.8,當時排隊人多,我沒仔細看,老闆一氣之下開除了我。

秋日陰暗,混沌,鬱郁低垂的天空像極了我此刻的心情,我身心具乏蹲在馬路邊,嘴裏刁着根炫赫門,思考人生。

俗話說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我已品嚐過五糧液的滋味難以下嚥二鍋頭。

我決定回去找江美詩,那個滿身祕密的危險女人。

5

再次踏進別墅,我又聞到了那股奇怪的味道。

江美詩頭髮凌亂,神情落寞,坐在沙發上喝紅酒,見到我,她先是一怔,旋即渾身顫慄,顫抖着手把我從頭摸到腳,攥着我胳膊一秒也不撒手。

洗完澡,我感覺身上每個毛孔都舒展開了,直挺挺躺在溫軟大牀上,跟便利店倉庫的牀比,簡直雲泥之別。

江美詩坐在牀邊凝神注視我,她如一隻跋涉千里的鴿,虛弱,疲憊,需要人呵護,我很想擁她入懷,但我知道她不願意。

我感覺眼皮很沉,在江美詩注視下,我進入了香甜夢想。

我夢見了董杉杉,她穿着潔白婚紗站在教堂,笑臉盈盈望着我,我從教堂門口朝她走去,她的身影越來越近,我突然感到背後一陣鑽心刺痛,似乎有什麼冰冷物體進入我體內。

我扭頭,江美詩一臉慘白望着我,她手裏拿着一把匕首,匕首剛從我背部拔出,鮮血從匕首一滴滴落到地面。

我從噩夢中驚醒,發現手腳已被繩子禁錮,江美詩冷若冰霜看着我。

“你離開這一個多月,我彷彿丟了眼珠子,世界一片黑暗,我忍受不了你再次消失,所以,對不起。”

“變態!”我狠狠咒罵!

“你就當我是變態,只有你才能填滿我心裏的虛無。”

這次我真的成了籠中鳥,江美詩每日像飼養寵物一樣餵養我,我的精神和身體處於崩潰邊緣,都怪我懶惰貪婪纔會再次深陷泥潭。

必須要反擊,不然我會瘋。

想要擊敗一個人,必須先了解她的弱點。

6

中午十二點,阿彩像往常一樣給我送飯,她一口一口把碗裏的飯送到我嘴裏,我故意挪動身體撞翻桌上的碗碟,瞬間一地碎裂瓷片,阿彩瞪了我一眼,彎腰去撿。

“太太房間裏的百達翡翠天文陀飛輪腕錶是假的吧。”

阿彩背脊瑟縮一下,站直了身,眼瞼收斂。

“那晚,我看到了,你用假的掉了包,那塊表價值多少錢,你比我清楚,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阿彩後退兩步,胸口劇烈起伏,“你想怎麼樣?”

“告訴我關於江美詩的一切,我要知道她到底爲什麼這麼對我!”

阿彩猶猶豫豫半天,眼珠子轉了又轉,才磕磕絆絆說。

“二十年前,夫人的兒子剛讀大學,談了個女友,夫人不同意倆人交往,但倆人感情很深,女孩還懷孕了,夫人暗地裏給女孩一大筆錢逼女孩打胎分手,動用人脈讓學校開除女孩。”

這不跟電視劇裏的情節一樣嗎?我給你五百萬,你離開我兒子。

“然後呢?”

“女孩沒接受夫人的錢,之後,女孩就被車撞成了植物人,孩子自然也沒了,這一切是夫人做的,她兒子知道後,自殺了。”

江美詩還是個蛇蠍美人,心腸如此狠毒,可是這一切跟我有什麼關係?

“她丈夫呢?還有閣樓爲什麼不讓人進?”

阿彩吞嚥了口水,身子止不住顫抖起來,“她丈夫,她沒......”

話沒說完,江美詩鬼魅般赫然出現在門口,一臉兇狠決絕,如一頭野獸抓住阿彩又撕又咬。

“你之前偷偷摸摸,我看在你做了二十幾年的份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你爲什麼要偷那塊表?”

“夫人,我家裏出了點事,急着用錢,那表已經被我當了。”

江美詩狠狠一推,阿彩頭撞到牆壁暈死過去。

不就一塊表,至於如此歇斯底里?不過我沒心思想那麼多,我偷偷藏起了一片碎碗瓷片,繩子已經被我割開!

江美詩扭過頭,一臉悲慼望着我,“你逃不出去的,門有密碼。”

我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痠麻雙手,箭步走到江美詩身邊,用碎瓷抵住她咽喉,“走,去門口,把門打開,我要離開這鬼地方!”

“做夢!”

江美詩趁我不注意狠狠咬了我手臂,鮮血從她牙縫溢出,她泥鰍一樣逃出房間往樓上跑去,我緊追不捨,她被我逼到閣樓,打開了閣樓門鎖,躥了進去,反鎖了門。

7

我發了瘋般用身體撞門,十幾下猛烈撞擊後,門鬆動了,我一腳踹開。

一幕驚悚畫面映入我眼簾。

閣樓裏有五個一米多高的圓柱形玻璃,玻璃裏面充滿液體,液體裏浸泡着人的器官,頭顱,雙臂,雙腿,還有五臟六腑,我半天才緩過神大口吸氣,刺鼻氣味湧入我鼻腔,別墅裏的怪味道來自這裏。

我蹲下身狂吐,江美詩則站在頭顱容器旁如癡如醉看着。

說是頭顱其實就是一張皮,根本沒有血肉骨骼,昏暗燈光下,十分詭異,一陣寒涼從脖頸後處蔓延至全身,江美詩緩緩朝我走來。

“我這輩子沒結過婚,兒子是我唯一親人,兒子死後,我的人生變得很虛無,於是我把他做成了標本,但我那種虛無的感覺依舊時時刻刻圍繞我,分分鐘吞噬我。”

我歇斯底里對她吼,“這他媽跟我有什麼關係?”

江美詩冰冷的手撫摸我下鄂,“命中註定我遇見你,我要你陪我,我願意把我所有財產給你,等我死後。”

我笑了,我是一個爛人。

江美詩美麗得如同雅典娜,但內心卻是邪惡的潘多拉,我不願陪在潘多拉身邊,時間久了,我會變成魔鬼,爛人好歹還是人。

我狠狠推開江美詩,轉身朝客廳奔去,客廳有一個固定電話,我要報警!

我拿起話筒撥了110,江美詩一把奪過話筒和我廝打起來,話筒裏傳來女警聲音,“您好,這裏是110報警服務檯,請問有什麼又可以幫您?”

江美詩死死扼住我咽喉,我癱在沙發上掙扎,右手正好抓到茶几上的菸灰缸,我砸在了江美詩頭上。

她暈了過去。

我趕緊摸了摸她鼻子,還好,沒死,我打了110和120,掛完電話,我癱坐地上,緩緩閉上雙眼,噩夢終於結束了。

我睜開眼看見地上有一根心形吊墜的項鍊。

是我和江美詩打鬥時她落下的。

我撿起來,心形吊墜是可以掰開的,裏面放着一張照片,照片裏江美詩摟着一個小夥子,小夥子手臂環繞她脖頸,手腕處帶着一塊百達翡翠天文陀飛輪腕錶。

小夥子的臉竟然和我如此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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