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1-19 对话

一种坚硬的醒来

      文/八千岁

我听见玻璃开花的声音

赶到的时候三个台阶相继死亡

电梯也停止了心跳

于是,我再也想不上去了

那些脚步和曾经依偎的长椅

仿佛还有温度

可是,月黑风高的夜鸟

残害了一切生机

那把阴冷、刻薄、僵硬的雨刷

再次残忍地,

剔除每一个片段上的温气

我只想要一把雨伞

为心底里的秘密挡风

但随着最后一瓣黄金菊变黑

我将在往后余生

善待每一条流浪狗

因为某一个痕迹

和值得怀疑的春天

追忆《红楼梦》第八十七回

草席中悲苍的王熙凤;

也会浮想迟子建小说里的

额尔古纳河右岸:

杰夫林娜将达西血淋淋的头颅

抱在怀中,将它

当做狂风吹落的果实

在温柔地舔舐

达西脸上的血迹后

吃下采来的毒蘑菇殉情

对于春天

对于被夏天霸占一半的秋天

桂花没开,白鹭飞走

我想我已经死了

其实已经死了

不是狂风吹落的果实,

也不是那种“庄严的死亡”

“有尊严的”。

这样的死亡

没有宗教意义

它属于江南寂寥的雨夜

属于我的凄厉、凄楚、凄漓

乃至凄清后的凄美——

一种外在的静穆

一种黑暗的物质

一种坚硬的醒来


搬砖煎熬到不行的我,一擡头看到此诗,心情居然不爽,于是有了以下的对话。

我:八千岁 ,每个失去暖阳的冬日早晨,周遭事物都一片死寂,失去了温度的同时也失去了对生命的感知,从睁开眼的那一刻开始,仿佛一切都在死去。佩服你坚硬地醒来,而我却只能在梦里才有些许孤勇。

八千岁:不,刺猬 当你踩上冬日晨曦里沾满露水枯叶,你是否想到有一只知了对它挚爱到嘶声力竭。

我:秋日已尽,知了和我的挣扎一样早已力竭,我只看到脚下的枯叶是绿的归宿……讨厌冬天,期待不来的温暖,更令人绝望。

八千岁:如果我们被环境所牵绊,那么即使在春天想到的也可能是黛玉葬花的凄凉,如果我们用驾驭环境的心态,即使一块冰冷的石头都会微笑。

我:蛰伏等春天,可是冬才刚刚开始。

八千岁:一只被遗弃的蜗牛,它努力地爬到了温室的门外,所以它重生了。但,其它……

我:可是八千岁 ,感性才有创作契机,我觉得承认偶尔的负能量才是真正的正能量,我们应该允许自己有一点丧的权利。

八千岁:十分赞同……


于是我承认八千岁保持了风度,不和我一般见识,我也承认自己故作矫情,奇葩说辩论选手,国家擡杠运动员……

我还是不习惯和平地与人相处,我是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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