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閩慢品 ▏奇達村,淡淡的鹹,悠悠的閒

行者無疆tj 文/攝影

(奇達村碼頭)


奇達村,坐落在連江的海邊,背倚北峯,東臨碧海,以捕撈和養殖爲業。早在隋朝便有了村落,宋代的古剎,明朝的城牆,清時的牌坊,民國的石厝,氤氳下悠然的古風遺韻。

(俯瞰奇達村)


車在村口停穩,由人字路徑分爲上中下三個去處,上達山頂,俯瞰村貌,瞭望滄海;下抵碼頭,聞濤聽浪,目睹歸帆;中入村郭,老街古巷,人間煙火。

(在碼頭,忙碌着鮑魚養殖作業的婦女們)

籌措中,隱約有腥鹹的海風絲縷吹來,似是感召,不覺信步向海邊走去。行約裏許,已婉轉到碼頭,那裏喚作“灰爐頭”。但見高岸臨濤,淺徑入海,平水處停滿了歸來的船舸,三三兩兩的漁民作業歸來,桶裏拎着的許是新鮮漁獲。

(村民在擰繩子)

碼頭上岸是平緩的坡路,路面佈滿淺臼,潮汐曾經漫過,退水汪存,踏上去便有些溼滑。足下不是漁民的水靴,那海水雖是拍岸地呼喚,我還是遙遙地致意,不曾去感知它的涼熱。

(走在村裏的女人)

碼頭的堤牆十分厚重,由摻有貝殼的水泥塊砌成,日曬和浪侵早將它蹂躪成黑褐色,而且還啃咬出斑駁的孔洞,細細地看去,像一張飽經風霜的臉,那浪奔浪湧洗盡了歲月的鉛華。撫摸着,似乎遠不像楊朔《雪浪花》說的“是叫浪花咬的”恁般輕佻。

(老屋一角)

近旁老嫗們正忙,在拾掇鮑魚養殖的線餌,手指輕快,還哼着漁歌。早不是寬衣大袖的漁家裝扮,只偶爾問客時,那“鳥語”令我一臉茫然,哦,這裏是閩南。

(奇達村的抗倭城樓)

拾階而上,見一座屹立的城門,據說是明朝抗倭的遺蹟,穿門入街,是鱗次櫛比的古厝。“厝”,在閩語中代指房屋,古厝就是北方話的老房子。撿一處模樣古舊又不失堂皇的院落進觀,似與北方大宅一般無二,堂屋中各路神明、先祖列宗、家照獎狀齊聚案頭牆上,祈求保佑,聯絡宗脈,老者說已有十五代三百年的歷史了。

(堂屋裏的女人)

相鄰的夾道中,有人在手搖着機器搓纜繩,一股股尼龍牽出十數米,掛上一副支架,這邊動手搖起,絲線旋轉,扭結在一起,便是一條海里討生活的用繩。一個家族的維繫,不也需要這種凝聚力,纔有餘脈綿長的悠久嗎?

(眼花繚亂的中堂)

又一座宅院,門楣上結綵,堂屋內張燈,周遭里布置的喜氣洋洋,一羣婦女圍坐桌前疊着紙箔,大叔說是爲老宅討喜。如今生活與生意都很艱難,不是你奮鬥了就會圓滿,人力也盼着神力的加持。

(老屋裏的牛寶寶)

出後門,往山上的旗冠頂走去,沿路有道觀森然,雞羊散落,田野裏的婦女在刨着番薯,這古老的村落有滋有味地“活”着。登高處,一片浩瀚盡收眼底,天朗日清,那海水出奇地靜,也無波瀾也無濤聲,山島聳峙,漁船穿梭,才令那畫面不致空泛。也許正是這平靜,爲養殖贏來得天獨厚,養殖海帶的繩纜,培育鮑魚的網箱,在大海上縱橫鋪排,那幅藍色的緞錦上會繡出豐收的光景。

(海面上的養殖場)

天色將晚,歸去當時,望着漸遠的村落,悠然在它,閒情給我,帶走了閩南的一絲絲腥鹹,也留下一份記憶與古厝作伴。

(閩南老太太)

攻略:

福州乘383快線到連江,在客運站轉乘去奇達村的班車。單程共25元,時間約兩個半小時。

(閩南的刺繡)


(海島一側)


(忙乎討喜的女人們)


(漁民就是划着這樣的小筏子料理鮑魚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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