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煙火】暖冬

這個冬天很冷嗎?看到18年拍的照片,我搖搖頭。連雪都沒下過場,怎麼算得上冷。就算氣溫最底的時候,我都沒穿上棉毛褲。要是在幾年前,我早已是裏三層外三層的全副武裝了。這不都連續幾年沒這麼過冬了,冬天很暖和,甚至對屋前的陽光都不那麼期待了,根本就不需要坐牆角下曬太陽。也許真的是因爲幾年沒冷過了,突然來了點冷空氣,反而變得稀奇了。沒雪就沒雪,還有冰可以玩啊,居然江南的冰都可以站人了,真是少見啊。不愁喫穿的年代,寒冷都變得那麼有意思了。

對我來說,早已過了玩雪玩冰的年紀。幾天的冷,到是懷念起年少時的冬天來。以前冬至後就非常冷了,冬至前家家都會磨豆腐,留一部分新鮮的吃了,其它的切成小塊放在室外冷凍。經過冰凍的豆腐會變得像海綿一樣,而且富有韌性,很有嚼勁。每每燒上一頓凍豆腐紅燒肉,我都喜歡挑出凍豆腐來喫,一口咬下去,湯汁被擠出來,在口腔裏四處噴射,那感覺就一個字——爽。可惜隨着時間的推移,已經好多年沒喫過凍豆腐了,一來古法豆腐沒人再做了,二來氣溫升高,也沒了做凍豆腐的條件。雖然有冰箱,總感覺沒純天然的來得好。

現代的生活條件是越來越好了,但也離自然越來越遠了,我們喫的都是工業的產品,玩的也都是人工製作的東西,原來司空見慣的東西,現在卻變得高級起來。如果真的想喫凍豆腐,還得費電用冰箱了。那些人工造雪,室內滑雪場,都是土豪才能玩的東西。玩本屬於普通人的快樂,現在卻有了高高的門檻,難怪有些人看到氣溫下降,看到冰雪那麼興奮,只有大自然的饋贈纔是無差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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