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 心動

綠竹翁餐廳,憑食材新鮮和周到服務吸引着賓客;更讓賓客讚賞和追捧的,還有其典雅別緻的裝飾和園藝。

天然採光是餐廳的一大亮點。

一束陽光從頂部的露天口處瀉下來,被低沉的古琴曲恰到好處地接住,隨着小橋流水幽幽潺潺,一簇簇生機盎然的綠竹隨處可見。

董峯和馬龍飛重回到了單間,因爲各懷心腹事,三人竟然一時無語;沉默,讓心不在焉的董峯心癢難耐,他站起身,準備告辭了:

“龍飛,我律所裏還有事……”

馬龍飛還沒回話,許妮着急出聲:“峯哥,時間還早,別急着走啊,我代表龍飛敬你一杯酒。”

董峯不想喝,卻見對面兩個人在看着自己;不好推辭,於是一揚脖,一杯紅酒下嚥,便不再停留了。

“仔細查一查舒月,越快越好。”人一上車,董峯就對司機大剛如此發號施令。

“好的……”大剛一愣,回答就有點猶豫。在大剛印象裏,這是董峯第一次要動用資源,去查一個與業務無關的女人。

“董少……你這是動情了?”

董峯沒有開口否認,因爲他確實心動了,而這心動來得讓他措不及防。

“不會是一見鍾情吧?”

董峯覺得不是。在山路上的初次相見,董峯開着車,壓根就沒有在意騎行中的舒月。

後來之所以停車搭救,是他聽見了舒月大聲喊出了車牌號;後來,眼見摩托男逃跑了,他就同意讓舒月搭順風車,這個也是很隨意的決定。

一身男不男、女不女的打扮,到舒月在車裏吐菸圈時,董峯甚至生出了悔意和反感,他自己吸菸,卻討厭女人吸菸。

救的人是誰?他漠不關心。

一直到了,他覺出舒月的不一樣:她沒有一般小女人的驚慌失措和喋喋不休。感覺舒月不是那種會纏上自己的女人後,董峯才報出了自己的姓名。

“呵呵~~不一樣,那時就該想到她或許身份不同……”

他們第二次見面,是在律所,舒月微笑着伸出手:“你好救命恩人,還記得我嗎?”

舒月的一雙桃花眼,笑彎成了月芽,在那一瞬,她的樣子和董峯心裏的影子在漸漸重合。

“女刑警和男律師的搭配,你看怎麼樣?”

“董少,你不會是爲了……”

“只是單純覺着合適而已。”董峯打斷了大剛想出口的疑問,黑色汽車加大了油門,朝着前方急馳而去……

“舒月,這是你的禮物,門衛老王讓我捎給你。”

“這麼一大捧玫瑰花?有沒有卡片,看看誰給的?”舒月一頭霧水,她能想到的人只有紀連成。但紀連成……

“呵呵!啥時候我們刑警隊成了鮮花市場?”丁軍陪着一個人來專案組,他們進門的時候,就見到舒月收花的一幕。

“這些年輕又活潑的隊友,會不會誤事?”那個人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

心思細膩的舒月覺察到了,把花隨意一放,她盯着來人:

比丁軍隊長矮了半頭,身高有173、4,三十幾歲,膚色是長期曝曬過的暗褐色,臉頰消瘦、棱角分明,靠近左耳有道傷痕,薄脣寬鼻,眼神帶着咄咄逼人的氣勢。

“這人,身材不高,根基卻穩重,手掌寬大,應是個有功夫的練家子。”喜歡散打的程勇也在打量來人。

“因爲我說話直,大家都叫我馬三炮,這位是我的搭檔李大……現在我們專案有了緝毒專家的加入,一定會進展迅速。”經過幾天的拉網搜索,馬三炮他們終於有了摩托男的線索,對於破案信心滿滿。

“要在一個鍋裏喫飯了,大家別拿我牛昆當外人就行。”牛昆的沉着、說話直接、不拿強調,這一下,就讓舒月等人認可了這位部裏著名的專家。

牛昆接着說:“根據部裏所掌握的情報,放長線釣大魚的策略是正確的。這個跨國販毒犯罪集團,企圖打開一條從南方陸路開始,到北方沿海的新路途……

經證實:串併案件裏的六個女受害人,都和毒品有關聯;直接死因是吸毒過量,她們極可能是被集團給滅的口,目的是製造煙幕彈,來模糊和轉移我們的視線……”

根據新情況,丁軍隊長又重新分配了工作:“綠竹集團和相關的人員,是我們的重點監控對象,牛昆、舒月和程勇,你們要充分利用董峯這個……”

“我們的任務是摸情況,後面的抓捕和審訊,要由部裏統一安排調度。都明白了嗎?”

“明白。”

“我們也明白了。”

案情分析到了深夜,舒月自然又睡在了集體宿舍裏,而那一大捧紅玫瑰也到了垃圾桶裏。

“月兒,我明天的飛機,這次能陪你一個周。”紀連成的信息,讓舒月微笑着沉沉入睡。

舒月沒有回家,所以不知道,在她家樓下,董峯坐在黑色汽車裏等了整整一晚。

寂靜的黎明時分,東方漸漸露出魚肚白。

沒等到舒月,董峯毫不氣餒,他推開車門下車,彈飛了手裏的菸頭:

被我看上,舒月就屬於我了,什麼青梅竹馬的未婚夫,滾蛋讓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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