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族的困境-《两个人的世界》观后感

  今天一线城市已经筑起了房价城墙,能够翻越的“漂族”越来越少。《两个人的世界》就演绎了一对沪漂男女青年的奋斗历程,那一代虽然比今天的漂族,奋斗的空间大一些,但也有他们的难处。那就是父辈的积累不够,而乡土文化也尚未完成向城市文化的转型。父辈的经济困境可能彻底击垮“漂族”子女的城市梦。

  只身来到上海的李文嘉,比起《嘉莉妹妹》的嘉丽还是好了很多。至少她有大学文凭,可以参与“白领”岗位的竞争,许东阳则只能从更底层做起。

      两人的偶遇很有戏剧性,非典让死神旁观了他俩的误解和情分。但彼此看清了人性中最底层的善恶,正因如此,他们的结合非常的真诚。

  许东阳几起几落,从高空作业的工人,到成立自己的装修公司。中途炒股几乎让他血本无归,在与李文嘉的相互帮助下,他终于挣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贷款买了房子。

  李文嘉也非常拼,被老板做局陷入困境,后又遭甩锅陷害。她最终顶住了各种压力,夹缝中求生存,终于上位到了管理层,成为了部门总监。

  两位沪漂有相当的代表性,许东阳更是居无定所,四处漂流。每每遇到困境,他的善良总能感动上帝,这与他对生活的乐观态度不无关系。有自信的人至少敢于尝试,而在飞速发展的经济大潮中,勇于尝试者不可能总是“点背”。点背时会掉进沟里(没少掉),可自己爬上来时,那就是成长。“飘族”就是这么成长的,随着市场不断规范化,试错的成本越来越高,一线城市已经不再是创业者的天堂。

  今天的年轻人,即便有些机会,学历、人脉、初始的资本,或是独特的技能与眼光…,这些都是不可或缺的。但他们中很多人已经基本可以卸下原生家庭的包袱了。

        李文嘉和许东阳就没那么幸运了,许东阳父亲的心脏病,几次让老人濒临死亡。高额的手术费和医药费,一下让许东阳陷入了两难。他只有举债、卖房,父亲也不想拖累儿女,他甚至逃离医院去卧轨,被铁路工人救回。

  而就在他俩经济上被“打回原形”时,李文嘉怀上了她和许东阳的孩子。文嘉的母亲不干了,说什么也得让文嘉打掉孩子。躺在手术台上的文嘉,百感交集,他们的奋斗刚刚见到一线曙光,就被逼回了原点。

      想到自己被姑姑逼出家门时,许东阳给自己建的“塑料布别墅”,她犹豫了。那份死神做过媒的爱情还是让她放弃了打胎,从手术室出来,她算是在母亲眼里蒙混过关了。

母亲离开后,文嘉和东阳领了证。他们卖了房,给父亲做了天价手术。那个安了起搏器的心脏脆弱之极,如果再次需要手术,他们连卖房的能力也没有了。仁慈的导演狠了狠心,让许东阳的父亲“领了饭盒”(死了)。

  小两口的生活逐渐走入正轨,在市郊有了自己的大房子。孩子快上学时,又换成了城里学区的小房子。两位一直跟他们住的老人开始有了矛盾,腿脚不便的李文嘉母亲不得不睡上铺。一次她在东阳的工地跑丢了孩子,好在爬高的孩子没太受伤。可平日积累的委屈爆发了,她以回家为名出走了。

  生活就是这样,真正压垮骆驼的稻草并非就是罪魁祸首。文嘉母亲认为,沪飘的奋斗本就不易,东阳父亲的大病要自己女儿承担,当然不愿意。她甚至不知道尽头在哪?好不容易度过了难关,自己还得跟着受委屈。

        一家人住在一起,外孙女和奶奶更亲,让她很没面子。给东阳占车位,让她很没尊严。东北文化和上海文化水火不容,生活中,很多宽容是以血缘为基础的,人们对受惠与伤害的感知也不对称,无法相互抵消。积怨需要释放,后果就是更多的积怨。可亲家间矛盾是无法用夫妻间手段解决的,理论上就不适合同住一个屋檐下。

我这里再从文化层面总结一下,西方早就走过了从农耕文明到工商业文明的转换期,他们的孩子到18岁,父母的职责就基本结束了。孩子上大学都是自己贷款,当然也有家庭家长主动承担了,但也仅此而已。

      所以,孩子不欠父母的。成年后就是亲情,经济独立的那种亲情。孩子的回报早在父母获得天伦之乐时就已完成。养老是国家和社会的事,与孩子无关。

      我们的儒家文化是在超稳定的血缘式农耕文明上建立的。养儿防老建立在“孝”的基础上,熟人社会中,没人敢承担不孝的骂名。当养老转向社会化以后,认知惯性依旧非常强大。扁平化的“原子家庭”(夫妻和未成年儿女)虽然越来越多,可几世同堂也也不少见。在农村不会有太大问题,在城市,生产关系和社会关系就会产生矛盾了。

      文嘉和东阳就是在过渡期遇到了“两难问题”,他们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孝为先”。令人佩服,但今天的城市人如果仍旧抱着“养儿防老”,那大概率会比较惨。子女能为父母“占个台”就可以满意了,自己存钱和建养老保险账户是大势所趋。

注:配图来自网络。

發表評論
所有評論
還沒有人評論,想成為第一個評論的人麼? 請在上方評論欄輸入並且點擊發布.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