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焦慮—《心居》觀後感

  儘管城裏人一直羨慕陶淵明筆下的田園生活。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可現實卻很骨感,青山綠水之地玩幾天倒是悠哉悠哉。一旦久居,就必定有心慌之感。

        幾乎所有的發展機會都在城市。小城市小發展,大城市大發展。這是因爲人口密度和素質已經成爲地區經濟活力的基礎。人口密度越高城市發展越快,城市發展越快人口增長也越快。這種態勢互爲因果,工業化才如此成功。否則,人類早就掉入“馬爾薩斯陷阱”了。

  城市化對個體帶來的最大壓力是什麼?當然是房子!是的,購房纔是家庭經濟壓力的主體。房子已不僅是遮風避雨的處所,它已然成爲了一種保值贈值的資本品。勞動收入是跑不贏資本收入的,經濟學家早有定論。也就是說,中國市場化以後,勞動本身相對於人們的資本積累,自身發生了“貶值”。

        馮曉琴嫁給顧磊,被顧家人認爲“計算多,愛情少”。可在一線城市謀生,又有多少人不算計呢?顧磊窩窩囊囊,胸無大志。馮曉琴覺得指望不上,想到小老虎的前途,她還是不屈不撓地逼着老公考會計證。她把買房的期望寄託在小姑子身上,因此,姑嫂間明槍暗箭,你來我往。

  都說:“家裏有房,心裏不慌。沒車沒房,結婚就是“耍流氓”…”,是不是很變態?上一代人很難理解現代年輕人的焦慮。我們國家的租售比還是比國外低的,說明,房子已不僅僅是“剛需”,而是“超剛需”。存錢的傳統觀念已然被通脹產除了,房子保值、增值功能深入人心。

        可又有多少人真正有實力在市區購房呢?也確實有,顧清俞就是有大房子住,還惦記買房的高級職業經理人。她與弟媳婦鬥智鬥勇,居然在心眼上也沒佔多少上風。

顧清俞倒是不捨得幫幫弟弟,她母親死前把弟弟託付給了她。可她的小算盤恰恰是看上了能幹的弟媳,母親和她奶奶都被照看得好好的。弟弟買不了房,兒媳就只能和兩位老人住一起,不僅洗衣做飯,做衛生,關鍵是比顧外人放心多了。作爲職場精英,她是沒有精力顧家的。

      姑嫂矛盾日漸公開,一天,顧清俞私下裏告誡弟弟“早做打算…”,不想被門外的馮曉琴聽到了。她氣得摔門就走,胖墩墩的顧磊急忙趕去攔,他是怕老婆的。沒想到拉扯間跌下了樓梯,鄰居正好放了些玻璃。結果扎破腦袋,醫院也沒能搶救過來,人就這麼走了。

  馮曉琴沒了老公,自己在婆家的地位極其可危,連她兒子都怕媽媽被掃地出門。但事實上,顧父也有擔心,萬一馮曉琴改嫁,他剛剛失去兒子,這下連孫子也保不住了。

      馮曉琴購房夢徹底破滅了,每天都得出去送外賣,才能養着兒子小老虎。姑嫂關係因顧磊的意外死亡更加對立。在顧家蹭住的妹妹也更有壓力,喫飯都不敢上桌。可又沒有能力在外面獨立租房。

  房子就是一種尊嚴,寄人籬下的窘迫,讓她們姐妹倆倍感壓力。馮曉琴就是遇到電梯停電,也不得不爬幾十層的高樓,爲了不得差評,她這個“快遞孩兒媽”好不辛苦。每天回到家裏,依舊要忙東忙西,不停地操持家務。

  婆家房子大,老公在時,她在婆家操持一切家務,照顧老人,自己倒也心安理得。老公走了,她還拉着妹妹一起住婆家,自己都有能賴一天賴一天的感覺。血緣和婚姻不同,馮曉琴在居住方面,反過來要靠自己的兒子。再無此前動不動就出走的“囂張”,這就是房子與尊嚴的關係。

  海漂馮曉琴一路走來,告訴我們房子到底是什麼。它不僅有物理上的意義,也在精神層面涉及到尊嚴,甚至在血緣和非血緣間產生那種無形的相互作用。

      馮曉琴本意是追逐安全感,但搞壞了關係後,反倒失去了安全感。不知接下來她如何擺脫困境,她自己是沒有這方面經濟能力的。看到這裏,一線城市的裸婚女性是否會感到脊背發涼?

注:配圖來自網絡,僅文字是原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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