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歲月這樣的美


在安靜的時光裏,放了一些懷舊的曲子,悠遠,空寂,甚至有些漠然,音符舒緩地,流進身體,縈繞內心。總覺得這樣的情境才適合懷想,了悟或遙念。如同窗外那一排排堅韌靜立的樹,悠然,隨性,清醒着自己的夢想,也凝重着習慣的沉默。

如你,我也時常地觀望一棵樹,不同的季節,不同的心情,卻是一樣不變的信念,因爲,覺得像你。看着它不畏嚴寒,穿透風雨直抵雲宵的奮勇,孤單又頑強,豈是爭奇鬥豔的花朵所能企及與理解的。那靈魂深處,一定有些什麼執着,也一定有些什麼令人落淚的溫柔。

其實,你知道,只要內心豐盈,孤獨便不會紮根生長。好似一段旅行,當你越走越明朗,就會逐漸明瞭哪些不合意的風景,是不必留戀而應該捨棄的,而哪些看了淡了即使去向不明,也早已烙印在心上。不管是刻意存在,還是但求無忘,這終究是一個流行離開的世界,而你,又是經歷了怎樣的心境,竟能學會這樣,安靜的告別。

我不去詢問那一程又一程的甘苦,我只看你傾情的現在和奔赴的未來。沒有什麼是永久地悲傷,你用文字築就一個自己的精神世界,或無聲吶喊,或釋懷淡然,哪怕荒遠,卻從不依附,不恐懼,足夠柔韌又強硬,直至跨越獨白的時間,鄭重與自己相待。

史鐵生曾有言:我曾走過山,走過水,其實只是藉助它們走過我的生命;我看着天,看着地,其實只是藉助它們確定我的位置。

字裏其間,一些感味澄靜平和,無半分哀怨。人常常如此,從不問詢塵埃落定終將輾轉於何處,而那些所經所歷,再疼再痛,也不過都付於了這歡喜而感傷的歲月。

幸好,你是一棵樹,堅定,隱忍,且找到心靈明淨有着同樣呼吸的一片森林。那是一眼入心的緣,是你內心最柔軟的情分,層疊心事,如扇輕展,就連褶皺裏隱匿的悲喜都被一一救贖。

每日,晨鐘暮鼓,她予你寧靜踏實的辰光,予你厚重重生的渴望,如此深情,朝朝暮,無人能及。而我,是這樣喜悅,看到你縱情舒展自己所有的傷痛,努力地向着太陽綻放。彷彿,這半生逆旅於此時方纔道出了尋常。這細緻的定數,是無人可解的祕密,是宿命必然的抵達,也是你自身修持的喜樂。光陰會一一收藏,且聽它輕言一語,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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