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也有味

从小镇回扬州,车上遇到同事的父亲,一个老教师,现住在城区,他经常到小镇上转一转,遇到熟人就交谈一阵子,这是必定能遇上的,他在这乡村工作了一辈子,同事、朋友、学生太多了。他不去任何一家,亲戚家也不去,只是路上走走看看,吃饭也是自带的食品,自带的茶水,他来小镇的次数不少,可能也去其他的乡镇,只是原先工作的地方来得更多一些。年过八十的人,这样的生活有些特别,有些趣味,更有些幸福。

上车后,我们说了几句话,他开始并没有认出我,还以为是一般的熟人,因为各自戴着口罩,后来听出口音来,才确认了。

老先生退休后曾与我同坐一校,相处过一段时日,他现在的生活境况我是熟悉的。他向我说起了我舅舅工作的情况,有些我还真的不了解,原来我舅舅也曾在武坚小学任过校长,我记事时他已回到老家的小学了。

让我们开启这个话题的原因倒是有点意思,老先生的两颗上门牙掉了,前几次遇见时我就注意到了,这于老年人来说只是平常事,所以并没多在意,也没有提及。因为前几天看牙医时遇见过另一位老先生,是同学的父亲,之前不认识,闲聊中才熟悉的,他是去补门牙的,两个老先生年龄相近,掉牙的情形也几乎相同,此时车刚好行至王贞地境,同学的父亲就住在附近,所以几件事瞬间关联了起来,我便冒然地建议他也去补一补牙,随口提起了龚老先生补牙的事。因为他们工作时间相近,工作地点又相近,估计是相互熟悉的。

说起龚老先生,他的思绪一下子就回到了过去的岁月,当年的工作情形,当年的同事往来如在眼前。初到吴堡工作时,难得回家,一年只得一两次,都是来回跑,起早带晚跑,有一回起早回家的,带晚往回跑,跑到杨金遇到一个人,日本鬼子似的,着实被吓了一大跳,原来是米厂的工人下班回家,头上戴着防灰的带披肩的帽子,真的太像日本鬼子了,白天看着都象,何况是晚上。受此一吓便不敢再往前走,赶忙找一农家借宿半夜,那时行走的人多,借宿的事是常有的,也没现在人这么多的担心,条件当然是很艰苦的,睡没睡处,打个盹也就对付过去了。

不仅上班回家来回跑,上学时也是跑,当年小纪附近的学生大多是去泰州上学,因为泰州比江都、扬州近,所以大家都往泰州跑。那时有轮船通泰州的,最早的车子是烧木柴、煤炭的。火轮、火车我是知道的,蒸汽汽车倒不太清楚,那时人也真能捣鼓的。经老先生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课本上是有过蒸汽车的图片的,车体象大马车一样,上面装有一个小型蒸汽机。我想象着当年汽车的样子,也就几大十年的时间,这变化真是很大。

书籍能让人知晓过往,闲聊也能,一人一世界,一人也可以说是一本书,一本独特的书,闲话就是打开这本书的好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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