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東副總裁41歲患絕症,爲活命怒砸千萬造新藥:真能拿錢換命嗎?

蔡磊,曾經身價過億的京東副總裁,“互聯網+財稅”聯盟會長,國內“電子發票第一人”,參與制定中國《電子商務法》,清華北大等諸多高校的座客教授,各大尖峯論壇的常客……

如今,他的身份,只剩下了一個:絕症患者

3年前,一個正常的加班之夜,蔡磊突然感覺左胳膊的肉跳個不停,無法控制的那種。

“也許是最近壓力有點大。”

十幾年都沒去過醫院的他,並沒有在意。

半年以後,在北醫三院的病牀上,蔡磊聽到了這輩子最不想聽到的一句話:他得了世界五大絕症之一,漸凍症

常聽人們說:前半輩子拿命換錢;後半輩子拿錢換命

然而,對於漸凍症來說,世上唯一的特效藥,不但價格不菲,也只能讓蔡磊多活2-3個月。

“我才40出頭啊,我還有很多事沒有做,我不想死。”

於是,蔡磊開始動用一切可以用到的資源,四處拜訪世界頂尖的醫學專家,自掏腰包成立上億基金池,甚至建了個生物實驗基地,用來做新藥研發。

如今,3年過去了,蔡磊“拿錢換命”的計劃,進行得如何了?

01 沒有錢,連媳婦都娶不上

1978年,蔡磊出生在河南商丘的一個小縣城裏。

由於父親是退伍軍人,蔡磊從小便受到了類似於“軍事化”的家庭教育。

幾點喫飯、幾點學習、幾點睡覺……在嚴苛的管教下,小蔡磊也很給力,成績一路飆升,次次考試一百分,還得了個“外星人”的稱號。

然而,就在大家都羨慕蔡磊有個“好爸爸”時,他卻說自己的好成績,跟父親沒啥關係。

“一想到只要好好學習,才能讓我和家人過上好日子,我就充滿了動力。”

畢竟,那個年代,富裕的家庭沒有幾個。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的拼命努力。

從小穿着補丁摞補丁的衣服,玩着別人不要的玩具,小蔡磊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通過自己的努力,讓家人擺脫貧窮。

而且,年齡越大,這種想法越強烈。

以至於剛上兩年高中,蔡磊就學完了所有課程,高二時考上了中央財經大學。

1999年,蔡磊大學畢業,被分配到基層稅務機關,當了個小職員。

第一個月拿到工資,蔡磊異常興奮:“我終於賺錢了!”

沒高興兩天,他又笑不出來了。

爲了討女友歡心,蔡磊狠了狠心,拿出半個月工資買了件禮物,結果當場就被對方嫌棄了:“這種東西,你也拿得出手!”

隨後,兩個人又經常在“花錢的事”上吵架、鬧矛盾……最後,忍無可忍的“初戀”,就這麼和“窮得掉渣”的蔡磊say goodbye了。

“沒有錢,連老婆都娶不到。”

貧賤夫妻百事哀。

此時,在蔡磊心中,“努力工作賺錢”的想法,從來沒有如此強烈!

02 “霸道總裁”誕生記

失戀後的蔡磊,把所有時間和精力,都放在了事業上:“我一定要拼出個樣兒來!

無論春夏秋冬,無論白晝黑夜,蔡磊隨時隨地在崗,工作到十一二點更是常態……就這樣,他不僅得了個“工作狂”的綽號,更是得到領導賞識,很快便從基層調到了稅務總局任職。

2003年,蔡磊跳出體制,來到世界500強三星集團,擔任中國總部的稅務經理,收入自然也翻了幾番。隨後,他又從三星跳到安利中國、萬科集團,從事財稅管理工作。

這時,掌管着萬科1200億營收的蔡磊,已然成了衆人眼中的“成功人士”。

然而,就在一切逐漸走向安穩時,蔡磊卻做了個讓所有人都無法理解的決定。

2001年,蔡磊主動提交辭呈,從萬科跳槽到了剛剛起步的京東

“互聯網註定會成爲未來的發展趨勢,我比較看好京東的電商模式。”

面對洶湧而來的時代大潮,搶先入局的人,註定會成爲舞臺上的主角,但也要付出更多。

加入京東後,蔡磊憑藉自己多年的財務積累,不僅爲京東帶來了近百倍的利潤,更是成功助力其在美國的上市計劃。

尤其在電子發票的研究與推廣方面,蔡磊功不可沒。

2013年6月27日,京東開出了中國內地的首張電子發票,蔡磊也因此獲得了“電子發票第一人”的稱號。

後來,憑藉出色的表現,蔡磊除了掌管京東的財資系統,還同時兼任旗下三家公司的業務負責人,成爲主管稅務、資金及創新京東集團副總裁

2014 年,他以第一名的身份入選“中國稅務十大傑出人物”;2018年,再次獲得“年度十大財稅人物”稱號、中國改革貢獻人物……各種獎項榮譽紛至沓來,蔡磊,終於從一個窮小子逆襲爲金字塔尖的商界精英。

而這一切的背後,卻是他十幾年來,超乎常人的刻苦拼搏。

蔡磊曾說,我的生活只有兩件事,學習和工作。

有一次,他去廣州參加工作會議,回京時在高鐵上有11個小時的車程。在車上,他遇到了大學時代的好朋友,便想着趕緊處理完手頭工作,然後找老朋友敘敘舊。

結果,等到了站,他也沒能停下手中的工作——整整11個小時,蔡磊一直在回郵件、處理公司事務。

忙,是蔡磊最常見的狀態。

他幾乎放棄了所有娛樂和放鬆的時間:每天都有無數的會議,數不清的待辦,以及出不完的差和看不完的書。

這種高壓狀態,擱別人肯定就要想辦法停下來,歇歇了。

而蔡磊想的卻是:

“如果我能不喫飯、不睡覺,就能有更多的時間來做有價值的、自己喜歡的事了。”

更過分的是,就連“找媳婦”,蔡磊也要“速戰速決”。

2017年,在朋友的介紹下,蔡磊認識了一個北京女孩,比自己小11歲,名字叫段睿。

第二次見面,蔡磊就直接跟女孩說:“我平時很忙,沒太多時間談戀愛,你如果覺得合適,咱們就結婚,彼此都不浪費時間。”

聽罷,段睿立刻抄起電話,打給介紹人:“您別介紹個騙子給我吧?”

然而,經過2個月的相處,段睿發現這個男人不僅不是騙子,而且和自己一樣“無趣”

他們都覺得旅行和美食是“無意義”的浪費時間;

都非常討厭內耗,無論是和自己的,還是與他人的;

都認爲婚姻除了兩情相悅,還是必須履行的人生職責……

相似的三觀,讓蔡磊和段睿很快走到了一起,還有了一個活潑可愛的兒子。

家庭的美滿,讓蔡磊幹勁更足了。他夜以繼日地帶領團隊一路披荊斬棘,業績也是一路攀升。

此時的蔡磊,無論是家庭,還是事業,都當之無愧地登上了金字塔頂端,令人羨豔。

可誰能想到,厄運,也正在悄悄地,向蔡磊伸出了魔爪。

03 我不想死

2019年初,因爲左胳膊和左手一直不停地肉跳和乏力,蔡磊終於決定去醫院“檢查檢查”。

經過問診和一些常規檢查後,醫生的臉上出現了一種非常複雜的表情。

“怎麼了,醫生?是我這個病不好治嗎?”

“沒有,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現在也不太好說。”

“那我喫點什麼藥呢?”

“多喫點維生素B,多注意休息吧。”

“看來是沒什麼事。”帶着輕鬆的心情,蔡磊離開了醫院。

然而,幾個月過去了,左手的無力感越來越嚴重。不得已,蔡磊又去了第二趟、第三趟醫院……終於,第六趟,在北醫三院,他得到了一個確定的答案:自己得的是肌萎縮側索硬化(ALS),也就是人們經常說的“漸凍症”。

當時,正值9月,窗外豔陽高照,而蔡磊的心,冰冷冰冷。

他終於明白了,爲什麼之前的醫生大都含糊其辭,不願意給出明確的診斷——

首先,一旦確診,就相當於給病人判了死刑緩期執行,很多人精神就垮了,甚至產生抑鬱、自殺的傾向。

而且,這種病沒有任何特效藥和治療方法,所以不管確診與否,對治療來說,意義都不大。

“我只能等死了嗎?”

在從醫院到家的路上,蔡磊想了很多。

回到家,他和妻子提出了離婚:“這病到最後,人就癱了,連呼吸都要依賴機器,我不想拖累你。”

“你想都不要想!”段睿的堅定,讓蔡磊很感動,也給了他更多與疾病戰鬥的勇氣。

同樣的消息,對於蔡磊的老母親來說,就很難接受了。老人家一度陷入抑鬱,食不下咽、睡不着覺,生怕兒子會“比自己先走”。

“我還能活多久?”

在北醫三院的病牀上,蔡磊對主治醫生樊東昇發問。

樊醫生舉起雙手比劃了一下:“這個病的生存期大概有這麼長。”然後雙手靠攏,留下了三分之一左右:“你的生命,還有這麼長。”

漸凍症,位列世界五大絕症(漸凍症、癌症、艾滋病、白血病、類風溼)之首。在有資料記載的記錄中,沒有一例成功治癒的病例,大多數病人會在患病後的3-5年裏,走到生命的終點。

“我不信!”蔡磊的那股倔勁兒,又上來了。

04 求醫問藥走彎路

和大多數患者一樣,剛開始,蔡磊不相信這世上有“治不了的病”。

據樊醫生說,現在最好的特效藥,也只能延長2-3個月的生命,簡直像個笑話。

後來,有算命先生說,蔡磊的八字中五行缺金、缺水,他便把名字改成了蔡潤謙。

不久,風水大師也來了,說他家的風水不好,蔡磊又找房搬了家。

……

所有朋友推薦、自己找到的各種各樣治療方案,蔡磊都試了一輪,甚至花天價注射“進口特效藥”,結果反而高燒到39度。

他還跑到嵩山少林寺,拜求點穴大師,天天做經絡推拿……

但就是這樣,也不能緩解蔡磊內心的焦慮,天天睜着眼等天亮。好不容易睡着了,馬上就會驚醒。

這種四處求醫問藥的狀態,整整持續了一年多,耗資數百萬,最終,蔡磊不得不承認——

以現有醫療醫藥體系,根本沒辦法有效治療“漸凍症”。

於是,這個40年來一直逆襲人生的強人,做了一個“前無古人”的決定——我要自救

05 要麼死,要麼幹掉這個病

曾經,每每在商場上和別人競爭時,蔡磊總會說:“你爭不過我的,因爲你要命,我蔡磊不要命,你拼不過我。”

如今,他的競爭對手變成了“奪命的ALS”。

蔡磊依然是蔡磊,那個交織着狂妄與不甘的窮小子,他要再拼一把。

“如果我剩下的時間還有3年,那要是能在兩年半以內找到新藥,我就能贏!”

蔡磊找來國內外所有關於ALS的學術論文,逐篇逐句地閱讀,不放過任何一個犄角旮旯裏的信息:“沒準兒,希望就藏在這裏。”

聰明的大腦果然不一樣,在讀了1000多篇文獻後,蔡磊總結出這事兒的2個難點:

1、病人羣體小、患者少,藥廠很難從經濟上找到收益平衡點,所以開發動力不足。

2、即使有機構願意研究,也很難找到足夠多的病人羣體,作爲研究對象。

總之一句話,阻礙“漸凍症”藥物研發的,無非是“錢和人”:那如果我找齊人、找到錢,是不是就能成呢?

蔡磊開始着手做3件事——

第一,團結一批國內漸凍症方面的專家,圍繞漸凍症患者建立大數據平臺;

第二,在北京建立生物實驗基地。

第三,籌集一個初期融資2億元的商業基金,和對應的公益基金。

很快地,蔡磊便聯繫到1000多個病友,並獲得了他們的信任與支持,開始“360°無死角”地持續關注病友的病情動態,作爲藥物研發的重要數據來源。

“人的問題”就算解決了,可“錢的問題”還很撓頭。

畢竟,這件事實在是 “太燒錢”了!

蔡磊算了一筆賬:一個零基礎起步的漸凍症研究項目,臨牀前研究費用大概是7000萬元,建立GMP產線大約是1.6億,三期臨牀每期最少也得2000萬元、3000萬元和5000萬元,這樣下來,前後需要3.3億,也才能將將推動一個項目。

這樣看來,啓動資金不足2億的基金池,遠遠做不到與漸凍症“多線作戰”。

“還得想辦法融資。”

作爲商場老手,蔡磊很清楚資本的“喜好”,他們不會“因情懷”向你敞開大門。所以,要想拿到他們的錢,只有一個辦法:用真金實銀說話。

蔡磊先後拜訪了100多家投資機構,一遍遍地和對方分析當下的醫藥研發市場。

糖尿病、高血壓等常見病的藥物,已經是紅海一片;

罕見病中,像阿爾茲海默症,病患大都是老人,消費能力有限;

而漸凍症的患者基本都在40到60歲之間,正處於年富力強的階段,如果有特效藥,肯定會傾盡全力治療。

“就按現存50萬患者來算,每個人如果拿出100萬治病,就是5000個億啊。更何況,這個病,每年光新增人數,就遠超10萬人。”

不少投資人聽了蔡磊的計算,開始心動了,可一到實質性談判,又表示要“再考慮考慮”。

“我不否認,第一次聽到我們的計劃時,很多人都認爲是天方夜譚。”

“但這一路走來,隨着數億資金的導入、頂級科學家的參與、大數據平臺的搭建以及生產線的正式啓動,都證明我們是可以的!

如今,3年過去了,蔡磊不僅投入了全部身家,更是將所有時間精力都投入在“與漸凍症的戰爭”中。

他拜訪了10位以上的院士、100多位專家、學者、投資商,以及難以計數的病友。

而他的努力,也終於初見成效:將攻克漸凍症的進程,狠狠地向前推進了至少十年!

人這一輩子,從來沒有退路。

既然選擇了,唯有傾盡全力做到極致。

伴隨着“戰役的階段性勝利”,蔡磊的左手已經徹底罷工,右手也逐漸開始無力:“我已經在招生活助理,可能很快兩隻手都不能用了。”

但他仍堅持每天在病友羣裏發言、回覆信息,奔走各地去談資金,組織募捐活動……儘管,家人極力反對他這種“作死的做法”。

有時候,蔡磊會站在窗邊遠眺,看到小區裏撿垃圾的流浪漢,心底突然生出無比的羨慕與嫉妒——

別看他沒有錢,也沒有住處,但他有健康的身體,和充滿希望的未來。

而我呢?擁有了財富和地位後,生命卻即將戛然而止。

所以,我們玩兒命打拼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06 尾聲

在病痛面前,生命是如此脆弱,又是如此堅硬。

戰勝漸凍症,成爲蔡磊餘生唯一的信仰,甚至不惜爲此破釜沉舟。

他已經立好了遺囑。

在遺囑中,蔡磊清晰地記着家中每一位親人的生日,在他們生日當天,訂購鮮花與禮物。

甚至,他專門給兒子寫了一本《蔡氏生活指南》,手把手教兒子如何生活學習,裏面竟然還包括他最不擅長的“追女孩”。

蔡磊深知,自己給兒子的陪伴太少,同時,他也希望在未來的日子裏,能讓兒子感受到爸爸還在身邊。

“山水一程,請原諒我在‘病人’和‘父親’之間,選擇了前者。”

蔡磊甚至希望,如果自己最終沒有戰勝漸凍症,就讓兒子繼承下去:“兒子啊,這是殺父之仇,要記得爲父報仇。”

漸凍症一日不被攻破,蔡磊就不會停下腳步。

畢竟,努力,不一定會成功;但放棄,就註定失敗。

對於蔡磊,你又怎麼看呢?

歡迎留言,我們討論區裏接着聊~

發表評論
所有評論
還沒有人評論,想成為第一個評論的人麼? 請在上方評論欄輸入並且點擊發布.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