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售後服務部的女裁縫，長得利索，快言快語，她和櫃檯外的同事說着家事，眼不離手，絲毫不影響她的動作。
聽她說的，她應該有兩個弟弟，再加上一個妹妹，姊妹四個。
“你多大了？”我問。
“四十。”
“你四十歲，姊妹四個，你爸媽真厲害，那個年代，姊妹倆的還得有一個受罰。我就一個弟弟，還是用一輛自行車換來的。”我說，八零年自行車也是挺耀眼的。
“我爸在部隊幾十年，黨員不要了，工作不要了，換來了一個妹妹。”女裁縫一邊麻利地拆線縫紉一邊說。
“上級領導說，哪怕把這小的抱養出去，我爸的工作也能保住，即使工作保不住，黨員總可以，並且保證可以回大隊干支書，就那，我爸也是不動心，啥都願意舍了也得要這個小閨女。”
“可有一點，要對了。姊妹四個就她中用，大學畢業留在了北京，北京買了大房子，工資還高。”
“俺媽在北京換了倆腿膝蓋，報銷後花了十六萬，都是用的最好的，光一個縫針的線就比普通的貴五六千。”
言語中她這個妹妹是她們一家的光榮。
“她一定漂亮，你都這麼美。”我說。算算年齡，她這個妹妹也得三十多歲。
“俺四個我是最醜的。從小惡水缸，就知道幹活看弟弟妹妹。”她挺謙虛，我比她年長一歲，但是不敢說年齡不敢比，在她面前我像阿姨，她身材勻稱，皮膚緊緻，黃白色，馬尾巴梳得光亮。
老爹用工作用黨員的身份換來的妹妹，也值了。這計劃生育，有利有弊。
現在，人的思想觀念變了，計劃生育鼓勵二胎放開三胎，很多人也是隻要一個，優育一個孩子代價大，還影響自己的生活質量，讓他們用辛苦打拼來的工作換一個孩子更不可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