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花容月貌到容顏盡毀,三度被拋棄

在說這個故事之前,我想引用一段知名作家張小嫺的話:

總有一天,你會對着過去的傷痛微笑。你會感謝離開你的那個人,他配不上你的愛、你的好、你的癡心。他終究不是命定的那個人。幸好他不是。

 

我叫竹子,1996年出生於南京。很多人都問我爲什麼叫“竹子”,因爲經歷了這麼多,我常常告誡自己必須要像竹子一樣堅強。


曾經我是一位面容姣好,活潑開朗,純樸天真的少女。在我23歲那年,遇到了一個男人,從此,我的人生髮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也讓我明白了從天堂到地獄有時候往往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我和他相識於一個奶茶店,那時候,我倆同爲新員工一起培訓上崗,由於他的特例獨行一下子吸引了我,但是,我一開始並沒有表現出對他的好感。


他身高一米八,瘦瘦高高的,經常喜歡把頭髮整齊地往後梳,雙手背在後背,這不禁讓我想起上海灘的許文強,就是那樣一種造型。


在年輕人當中,很少有人會像他那樣勤奮好學、老成持重。他做事情總是比別人做的快、做的好,常常成爲店裏的標杆。

有一天,店裏聚會,大家都喝了不少酒。不知怎的,同事們竟拿我和他開起了玩笑。意思是:男未婚,女未嫁,就湊成一對唄。


我當時可能覺得他們鬧的有點過了,而且,見他也沒有什麼反應,於是,我幾乎是很尷尬地提前離了場。


就在我快到家的時候,收到他給我發來的一條信息:“我可能有點喜歡你。”


我當時挺震驚的,幾乎是沒有經過大腦思考就衝動地給他回了條讓我兩年後,後悔不已的消息:“我喜歡你!”我竟然大膽地向他表白了。


他似乎感到很意外。

他說:“我沒想到你會喜歡我。”


後來,我才明白他說這句話的意思。

當時,他作爲一名剛畢業的大學生,一、沒正經的工作,二、沒存款,三、家是農村的,條件也不好。更重要的是,他當時竟然借了二十萬的網貸,可謂是一窮二白,負債累累。


當然,這些我當時並不知情,在後來我們相處的過程中,他也刻意隱瞞了這一點。用他後來的話說,是怕我知道以後,就不跟他談了。

我是地地道道的南京人,家庭條件說不上很好,屬於中等吧。父母是生意人,哥哥工作很不錯,月收入兩三萬,家裏的房子市值四百多萬。

在很多人眼中,我作爲家中最小的女兒,應該是嬌生慣養,要什麼有什麼,可事實並非如此。


我沒有哥哥那麼優秀,可以考上大學進入一個大公司做炙手可熱的IT行業。我從小學習不好,好不容易混到職高畢業,出來找工作,困難重重,但我從來不伸手問家裏要一分錢。


我不想像許多的九零後一樣啃老,當然,我是具備啃老資格的。但是,我並沒有這麼做。我只想憑自己的努力去獲得我想要的東西。當我看到一個和我年紀相仿又異常努力的他,除了欣賞之外,我的心也悄悄地被他吸引着。


直到向他表白後,我們倆的關係一日千里,發展神速。短短三個月,就發展到見家長的地步了。


那一天,是他主動要求去我家見我父母的。我同意了,到家以後,父母都挺熱情的。當問起他的家庭狀況,得知他是單親家庭,父親在農村,家裏條件很不好時,我父母顯得很不高興,後來就直接反對我和他在一起。


在我激烈的抗議無果後,我最終提着一口箱子離開家,和他住到了一起。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和父母吵架,因爲他,我離開了那個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


走的那天,是傍晚。小區裏已燈火闌珊,我滿懷傷感,一路走一路望。小區的一牆一瓦都依然,我揮灑着青春的淚水作別那日的黃昏。


到了他那裏,他顯得很開心,同時又責怪我不該這麼任性地離家出走。

[if !supportLists]第二天,[endif]他領着我去家裏找父親談判。


他信誓旦旦地跟父親說,他要離職創業,要給我好的生活。父親破天荒地給了他一次機會,也許,是他的真誠打動了父親,又也許,是心疼他的女兒吧。


他也不負衆望,真的借錢開了一個加盟店。當時店裏缺人手,我義無反顧地辭去當時收入不低的工作去給他幫忙。


他信誓旦旦地跟父親表示每個月給我一萬元工資,父親才勉強同意我辭職去幫他。


第一個月,他果然信守承諾發了一萬元工資給我,當時我還挺開心的,用他發給我的工資給他買了許多東西,衣服,鞋子等。

爲了給他省點錢,還有考慮到總喫外賣傷身體,我還主動承擔起給他做飯,打掃家裏和店裏衛生的任務。


然而,自從他發了第一次工資以後,就再也沒有給我發過工資了。用他的話來說,店裏生意不好,支付不起你的工資。


但是,我明顯的感覺到店裏生意非常的好,我當時並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告訴父親。只是覺得,也許他有什麼難處。我一心只想着跟着他好好存錢,存夠結婚的錢就和他結婚。


有一天晚上他突然跟我說欠了很多網貸,但那已經是一年後的事情了。我當時特別的難過,想着等還完那些錢,不知道又要奮鬥多少年才能存夠結婚的錢,畢竟,我的父母都是那種很要面子講排場的人。


那晚我一氣之下回家了,還衝動地把這件事情告訴了父親。父親聽後勒令我不許再回到他的身邊了。但我氣消以後又很後悔當時的衝動,因爲,我是真的很愛他。


父親不讓我出門,在家待了兩天。他給我發了無數條信息請求我的原諒,還寫了許多的情書給我。在第三天的下午,我終於剋制不住對他的思念,瞞着父母又悄悄地回到了與他一起的出租屋內。


又像個保姆一樣,心甘情願地操持起了家裏的事情。給他洗衣服,做飯。


我永遠都忘不了那個慵懶的夏日的午後,知鳥在枝頭鳴叫,外面的街道上依舊是一片嘈雜聲,與往常並沒有什麼不同。我鍋裏燒着菜,一邊在離陽臺很近的地方給他發信息。


突然之間,煤氣竈“砰”地一聲巨響,一股強大的氣流撲面而來,我只感到臉上和身上一陣灼熱,火辣辣的疼痛。


地上一片狼藉,家裏的房門被震塌了,我當時第一反應就是跑。我沒命地往樓下跑,當我跑到三樓的時候,六樓又發生了第二次爆炸,比先前那次更加劇烈,震的整棟樓都在晃。


我一口氣跑到店裏找到他,告訴他家裏煤氣爆炸了。當時,我記得他望着我的眼神是迷茫的,有那麼一瞬間是不知所措或者是驚愕的。


我記得我當時還跟他開了一句玩笑:“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待我說完以後,整個人開始漸漸陷入了昏迷,是他把我送進了醫院。


我住進了重症病房,醫生說,如果我在一定的時間內醒不過來,那我就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剛開始那些天,他經常來看我,直到我甦醒。


但是,我卻不能接受當時的自己了。因爲臉部和身體大面積燒傷,我成了一個面部嚴重損毀的廢人。


有很長一段時間,我抑鬱了,不敢見他,我覺得自己配不上他,所以,當他來看我的時候,我都避而不見。


後來,弄清楚爆炸的原因是二房東悄悄把煤氣包換成了天然氣,而沒有告訴我,我一如既往的燒着煤氣包。


這件事情他也是知情的,可能是忘了告訴我,在後來的一年中,我一直往返於各法院之間。在定責任之前他從未跟我說過一句讓我不開心的話,甚至有一天他還跟我說:“我們結婚吧。”我聽了以後,心裏十分開心。


當時,我在醫院的手術費已經花掉了50多萬,父親就和我說,這個爆炸的法律責任就不要他承擔了,只找了幾個主要責任人,分別是燃氣公司,房東和二房東。


然而,不知爲何,從定完責任以後,他開始漸漸地疏遠我了。

有一天,我從夢中醒來,收到的第一條信息就是他發來的:“我們分手吧。”


我問他爲什麼,他說:“我們之間變了,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的你活潑開朗,現在的你情緒非常的敏感。”


我笑了。


以前的我,花容月貌,有無限的可能。

現在的我,敗柳殘身,未來前路未卜。

我怎能不變?怎能不怨?怎能不恨?


難道我每天照着鏡子裏那個醜陋陌生的女人還要強迫自己承認那就是我,我還能情緒和往常一樣穩定?還能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沒有人能夠理解我的心情,有一陣子,我甚至都不敢出去見人。

在分手的那段時間裏,我整夜的睡不着,一晚上抽兩三包煙。常常望着小區對面賓館的樓頂,想象着一躍而下的快感。


那個賓館也曾經播撒下了我與他曾經許多美好的回憶。第一次的獻身,痛苦並快樂着。在他的懷裏懶懶地睡上一下午的時光。


越是不願去想,那些甜蜜的瞬間越是見縫插針般地在我的腦海裏浮現,我就越煎熬。


父親得知我與他分手的消息後,劈頭蓋臉的罵我:“誰讓你對他態度不好的?你看,現在他不要你了吧,從今往後,你沒人要了!”


父親的話,讓我感到深深的絕望!


在做了無數次掙扎以後,我開始決定走出去找工作,在鼓樓找了一個很便宜的出租房。但是,無一例外的所有地方都不要我。我的內心又一次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最後,只有一個保險公司錄用了我,雖然底薪低的可憐,但我還是非常努力地去做業務。可想而知,我的業績並不好,甚至說是沒有。


有一天,我和一個無他共同的朋友在一起聊起了他。從那天后,我對他的思念就像是決堤的水一發不可收拾,也許是壓抑了太久。


那個朋友受我所託找到他,想要重新挽回這段戀情。那天,我跟他道了欠,說我脾氣不好,以後我可以改。他一直沉默不語,最後勉強同意了。但是我卻非常的開心,覺得一切又有了希望。


回來以後,我等了一個星期,他始終都沒有主動給我發過一條信息。

我以爲是我態度不夠誠懇,於是我又千里迢迢坐車到他老家,我想找他的父親好好談一談,希望他能勸一勸他的兒子回心轉意。


那天,是我第一次獨自一個人出遠門,我有些害怕。坐在大巴車上,我的腦海裏無數次地重組着想要和他父親說的話。


當我在問了無數個路人找到他父親的時候,我的內心是忐忑的,是膽怯不安的,但我還是鼓起了勇氣告訴他父親,我很愛他的兒子,我願意不要任何的彩禮,跟他兒子結婚。


他父親混濁的眼睛裏也流露出了幾分感動,也許是我的情真意切感動了他。


那天,他得知我去了他老家,也趕回來了,他聽了我的告白非常感動,那天我們又在一起了。


我那時的心境正如張愛玲語錄裏所說的那樣:愛上一個人,心會很低,低到泥土裏,在土裏開出花來,如此卑微卻又如此欣喜。


但是,好景不長。一個月後的某個清晨,我依舊是在夢中醒來後看到他要分手的消息。理由還是和以前一樣,說我們不合適。


我當時真的就如同晴天霹靂,心裏一下子就空了。我的精神支柱驟然坍塌,整個人一蹶不振。


我又抽起了煙,酗起了酒,幾乎每天都是睜着眼睛到天亮。


有一天,我實在忍不住對他的思念,藉口賣保險,給他打了一個電話,說意外險只需一年三百多,但是需要電話讀很長的一段文字確認,他沒有拒絕。


那天下午,我特別的開心,提前兩個小時下班,就是爲了能聽到他的聲音。


其實,那天我全程都沒有錄音,他在電話那頭念,我在電話這頭聽,聽到他的聲音,我的心裏暖暖的。


那單保險毫無意外地沒有從他的銀行卡里扣錢,但是,他也沒有問過我爲什麼。


大約又過了一個月,那個朋友喊我出去聚聚,我無意中從她的手機朋友圈裏看到了他和一個長相妖豔的女子親密的合照。那一瞬間,我就全明白了。


什麼今生非我不娶,什麼不離不棄,都只是想逃避責任罷了;什麼你變了,你不像原來的你了,都只是他有了新歡的藉口而已。


以上是竹子的自述:

最後,她望了我一眼,幽幽地嘆了口氣說:在人漫長的一生裏,總會或多或少地經歷一些挫折,走一些彎路;從前我只是天真地相信別人,將來我只會篤定地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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