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慣了野花,家花就不香了

往年春天,都有機會見到野的杜鵑花,紅的,紅的熱烈;紫的,紫的淡雅。順便在山上挖都百合花回來,種在盆裏,六月天,淡黃色的百合像遺世獨立的仙子,“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今年,只能在朋友圈看別人發爬山時拍的杜鵑花,那叫一個眼饞呀。

想象的一下,爬在高山之巔,川行在叢林裏,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之時。

那一束束的火紅,分外妖嬈,忍不住發問:世間怎麼有這麼好看的不孤傲花?

在鄉間,不擇土壤,不擇環境,它都生長着,盛放着。在家門口,可以看到它搖曳的身姿,在荒無人煙的山頂上,更是嫵媚多姿。

它可甜可鹹,但我總覺得它只願呆在鄉間的野外,哪怕是個崖壁上,它都能倒掛成一副風景。你只要把它移進盆裏,甚至是鄉村的院裏,它都會寧願折了自己,也不願取悅世人。

我不知道是爲什麼,只知道,基本上沒有人移栽成功。

估計,與清風相伴,與雨露相隨,受慣了大自然的清朗明淨,適應不了俗塵的熙熙攘攘。

它就是它,它只在自己的選擇裏盡情搖擺,盡情舞蹈。

城市的街邊花壇裏,公園裏,小區裏各色各樣的杜鵑花也不少,可,怎麼欣賞,都少了份山野杜鵑花的靈氣,久而久之,對它們是索然無味。

那年春天,驅車去郊外的一個水庫玩,站在壩上看到對面山上紅紅的映山紅,那裏去的人少,我硬生生的鑽出了一條路,穿過那丘荒棄的水田,採了一把回來,在姐姐家只是把它們隨意插進了一個礦泉水瓶裏,擺在窗邊,彷彿看到的是整個山野。

山裏的野百合,真的很神奇,在一個地方,你今年可能只發現一株,過幾年,那裏到處都是。

沒人去摘的地方,遠遠望去,煞是好看,勾人心魂。

某一年的春天,挖了幾株回家,從屋後的竹林裏砍了一棵竹子來栽種它們。

被我帶進了城裏,當年就開除了淡黃色的花,有的只開一朵,有的看了兩朵,花枝特別的高,真擔心它承受不住全盛的花朵,突然就折斷了,後來證明我是多想的。

遺憾的是,當年開花之後,它們再也沒有冒出個芽來,但我相信他們能創造奇蹟,所以那個竹花盆一直沒動過,說不定就在哪個春天冒出來了沒。

這朵紫色的杜鵑(我們當地叫它雷公花),長的至少有三米高,我當時是想掐一隻帶回家,可是怎麼都夠不着。它全開在樹顛上,要是從下面砍,又覺得自己太不厚道了。

這棵花樹其實就在大路邊上,我們那裏到現在,冬天都是燒柴火取暖。怎麼沒有人把它砍掉當柴燒?我想:“村民們更願意,看到它春天美麗的綻放。”

春天到了,燕子也飛回來了。想孫子孫女的奶奶,會對城裏的孫子孫女們說:“漫山的櫻花開了,能喫的映山紅也開了,山上望去,全是花,可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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