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烈的陽光漫過青色的山巒,又一次照遍酷熱的城市
車輛首先駛來,帶走昨夜最後一絲殘留的微涼
喚醒了陌生
昨晚伴隨他的,是一牀涼蓆一臺風扇
他溼漉漉的赤裸身體,橫在兩三米出租屋裏
橫在現實與虛幻的縫隙
這個乾旱的季節,人們不再需要抱團取暖了
不再相擁和熱吻
不再牽手和依偎
他坐起身子,沒有發消息
沒有看手機
沒有寫信
只直直盯着窗外那耀眼陽光裏,一樹不開花的綠葉
耀眼的陽光裏,有一株同樣不開花的樹
長在一個熟悉的地址
樹冠遮住的窗臺,藏着他熱愛的女人
有一雙耀眼的目光
含情脈脈穿過青蔥
印在悸動的生命
而他不再記得樹名
不再記得眼神
也忘了那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