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見過“羊除草”(就此例說“煩惱即菩提,生死即涅槃”)

有個成語叫“象耕鳥耘”,相傳舜死蒼梧,象爲之耕;禹葬會稽,鳥爲之耘。後用以形容民俗古樸,有舜禹時代的遺風。出自左思《吳都賦》:“象耕鳥耘,此之自與。”李善注引《越絕書》:“舜死蒼梧,象爲之耕;禹葬會稽,鳥爲之耘。”在現實中生活中,雖未見過象耕,但若駕象犁田定犁得動。至於“鳥耘”,感覺是神話,哪有鳥除草的呢?筆者倒是聽聞過、親睹過“羊除草”之事。


在秦安縣高家廟有座寺觀,正殿奉祀王靈官,東廂奉關聖帝君,西廂祀太乙天后元君。民國九年(1920)大地震,寺觀殿堂傾塌。不幾,鄉紳高氏牽頭,按戶人頭募資重建。高氏極虔誠,不顧田園荒蕪,一直堅守觀裏監造。高氏地裏於年前秋季也播了麥種,來春二三月正值除草季節,但高氏忙於監造寺觀,無暇顧及農活,只好任其雜草蔓延。村人從高氏地頭走過,只見雜草不見麥苗,大家都認爲高氏這茬莊稼白種了。因地裏全被雜草蔓延了,根本看不見麥苗青,村裏的放羊娃就把羊羣就近趕進高氏麥地裏放,日日放羊高氏麥地直到啃完雜草。誰會想到,待羊羣啃淨雜草後漫地麥苗就拔地而長,又經一場透雨,茁壯成長。結果,那年高氏的莊稼比誰家的都長得好,收成最豐。村人相傳,那是人家高氏一心修廟,感天后元君趕羊去除草。老前輩都說這是真的,但晚輩們聽了總覺得似神話一般,不敢相信。


在我村有一鰥人,是我祖父的親堂兄弟,姓王諱根孝。有年開春,在坡地種了半畝紅麻。坡地原本貧瘠,再加上未施太多肥料,糞土也未鋪,所播種子被拌在土裏了,一直未能透土發苗。村人都認爲那茬紅麻白種了,遍地全是雜草,哪有紅麻蹤影。村裏放羊娃照樣就近把羊羣趕進紅麻地裏放,經一連幾天的羊羣啃踏,誰知漫地紅麻竟然奇蹟般地透土而出,密密麻麻一片。此事,實乃筆者所親睹。據說,剛種紅麻畢,不料當晚就下了場雨。經一夜雨水澆溉,在剛播種翻熟了的細軟田地上凝結了一層硬殼,全將紅麻芽種拌在泥土裏,無力頂透土殼而出。按理:雨後須用耙子耙破那層硬土殼,或駕頭口套耱耱開。但鰥人較懶,疏忽了,沒去耙也沒去耱。經風吹日曬,被雨水澆結而成的那層硬土殼越結越厚,拌在土底下的紅麻芽根本無力頂透土層而出。紅麻沒長出來,漫地雜草叢生。趕羊羣進紅麻地放,經一番小小羊蹄尖趾的踩踏,反把那層越結越硬的土殼給踩開踏碎了,待雜草啃淨,紅麻就乘隙透土而出,茁壯成長矣。


俗話說:“朝裏的奸臣斬不盡,地裏的草除不完。”莊稼要年年種,雜草要年年除。雜草若不除,莊稼就無法茁壯成長。雜草與莊稼一地所生,有雜草就無莊稼,有莊稼就有雜草。惟有長雜草的地裏纔會種出莊稼,寸草不生的地裏自然也就種不出莊稼來。可以說有雜草處就有莊稼,無雜草處就無莊稼。對勤除雜草者而言,雜草即莊稼;對懶除雜草者而言,莊稼即雜草。不妨以雜草例煩惱,以莊稼例菩提。對勤修戒善者而言,煩惱即菩提;對懶修戒善者而言,菩提即煩惱。雜草、莊稼一地所生,煩惱、菩提一心所長。心田不長無名草,性地常開般若花。欲除心田無明草,必先勤修戒善德。戒善工夫修到家,直下自可證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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