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踪撷趣 · 留“念”

行者无疆tj 文/摄影


(湖南凤凰古城沈从文墓前采集的野花)

纵情山水,恣意乡城,皆为旅游乐趣之所在,畅悦于眼眸,积秀在心魄,遒健其体肤,让我们兴奋当时,回味过往,经常陶醉在一“念”之间。

这一念,实为“念想”,若于旅游范畴而言,是:

对人对事心存的惦“念”

于美于情不舍的怀“想”。

这一念,在当时,可能是“众里寻他”的一瞥,“葡萄美酒”的一尝,“柳暗花明”的一转,“手把红旗”的一试;

成过往,可能是夹入书中的红枫一叶,摆在案头的顽石一块,纂入册页的邮戳一枚,穿在身上的T恤一件。正是这些小物件的留存与把玩,让情趣有了燃点,品位有了加持,嗜好有了依托。

其自娱自乐的妙处“虽善说者不能下一语,唯会心者知之。”(袁宏道语)

品无高下,趣无优劣,只要可自己的心,什么都是好玩的。

念想,靠什么贮存呢?在我来说,大有游记和摄影,小有个性化很强的“收藏”,是卉草,是石贝,是章戳。


(上图,在各地采撷的花草;下图,积年而成的几本花卉标本册)

卉草,将不愿随风的牵念风干在红绿间。

花与叶,是大自然的美景,我们所说的“看风景”,一大部分是赏花看树。春桃夏荷,秋枫冬菊,应季着花信,也迎合着我们的爱美之心。

行摄于我尤为嗜好,去洛阳拍过牡丹,去普者黑赏过荷花,去婺源追过油菜花,掠艳劫美入镜之后,我还喜欢拈花一朵夹入书中。

待征尘落去,闲坐陋室,那花儿已然风干如页,清姿定型于纤巧,芳魂幻化为暗香,凭借那含情的脉脉,引我追思,令我怀想,伴我回味前时的际遇。

至于黄栌、小檗、𪲛木、石楠,特别是红枫集成的红叶,色泽缤纷,深红浅红地极具收藏价值。还有我的老家迁西的栗子树,每值秋季,树叶由青转黄,经霜后渐为红黄色,形不俏但朴质,色不艳但厚重,连绵丘岭,云集树下,不似秋枫而胜似秋枫。偏爱中浓缩了乡情。


(从各地带回的石头和贝壳)

石贝,将曾经缤纷的游程固化在纹路间。

在山里捡石,在海边拾贝,都是有意和有趣举动。

我“收留”石与贝,石,难忝观赏,贝,乏可工艺,都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譬如石,能入我法眼者,不过是略有纹路,稍呈图案,兼具光滑,且小巧而便于携带的俗物。标上时间、地点、出处,随身带回,束之高阁。

窃以为,石乃山之精华,那刻的显现,拜地壳变动所赐,那款圆润,乃火熔水浸所为,为我捡到,是时空运道所幸,一念之下收藏它,是作为旅游节点的信物附着了信息。

贝壳,因其玲珑的模样,洁白的色泽,及便携的身形而深得看海者的青睐。置于案头,摆上书架,或打磨成配饰,又有了工艺和祈福的价值,所以,大老远地揹回来,也不枉辛苦呦。

章戳,将倾情追慕的文化钤印在方寸间。

章,是景点预备的纪念图章,此物可谓好处良多。一是可证“到此一游”,二是可鉴金石之美,三是可集而成册美存之。

记得当年去“宝岛”旅游,台北的西门红楼、台中的市政府、台南的安平古堡、彰化的鹿港小镇、高雄的打狗领事馆,每处景点都有纪念章可盖,石刻的、橡皮的、金属的,材质各异;阳文、阴文、英文,书体兼备;有堂款、有诗词、有图案,形式活泼;还备有盖章的方纸和擦手的软巾,甚至邮寄的明信片,招得我喜不自胜,绝无放过。

此举于庙宇故居是一种无言的宣传,于游人看客是一次文化的洇染,虽局于方寸而堂奥颇深。

戳,是邮戳。我于集邮虽不成嗜好,但其方式有得借鉴,每到一城一县,买点明信片,去邮局盖上当日邮戳,或实寄,或带回,所到之处、之时、之记集成于方寸之上,既可资回溯旅游的来龙去脉,也兼具一定的收藏价值,真可谓妙趣无穷。

这些小“念想”,

将游踪固化,

将游兴珍存,

将游趣绵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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