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洗碗工的一天


昨晚和朋友说好了今天去酒店洗碗,四个多小时,要给八十元钱,成交。

九点半钟,我来到店门口,朋友的摩托车已经停放门口。赶紧开门,拿了防水手套和围裙,将长发梳起来,跟着朋友来到县城最火的的老牌酒店——永龙酒店。

进大门,扫码,进酒店门,卫生防疫部门的两个人守在门口,检查出行码,四十八小时核酸检测,非常时期,疫情防控是重中之重,一点马虎不得。

和朋友到前台与老板娘打招呼,大概长我几岁的老板娘笑容可掬的看着我,说这么单薄能干动吗?不就洗碗吗?


戴好围裙,手套,朋友把我领到洗碗的地方,那边田奶和白哥已经在那里忙乎起来,他们是这儿的长其工,居说一个月也就两千四百元钱。已经在昨晚上做足了功课,朋友介绍了专门洗碗的固定人员,从她口中认识田奶和白哥。不过见了本人面,我觉得应叫田姨差不多,至于那位白哥,也长我不过几岁吧,话很少。我心里嘀咕着,这样一个大男人做洗碗工,是不是委屈了。

田姨是个精瘦的老太太,不过走路时看着一条腿好像有点问题,总是跟不上另外一条腿。她看着我时的表情和老板娘一样,口气也是一样一样的,小身板能行吗?我心中暗想,一定要努力,多干活,少说话,免得被人嫌弃,这是我的一贯作风。

十点多钟,有杯盘陆续送进来,白哥见我呆在水池边见一个洗一个,笑着安慰我说不用紧张,等会儿多了再洗,这样太废人。


大概到了十一多钟,一波一波的盘子,狼藉斑斑的从一二楼电梯送过来,很快越堆越满。我和白哥每人守一个水池洗第一遍,白姨忙碌着从第二个水池冲干净了再将几十种大大小小的碗盘分类,摆放到推车上。

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池子里的水换了一次又一次,我机械的转身,再转身,几圈下来,头有点晕晕的,看池子里的碗有点晃动。慢慢地看着长长的不锈钢桌子已被洗好的碗盘堆积如小山,而另一边,几个人忙碌着倒盛菜后的碗盘已从桌上堆到地板上,从洗碗房渐渐延伸到门口的大厅,连同走廊都看不见了,只有一辆辆杯盘狼藉的车子横七竖八的挤在一齐。

耳边被哗哗的水声和碗盘的叮当声吵闹着,我的手套已成了摆设,里面灌满了水,池中溅出的水沿围裙滴滴答答早已将两条腿打底裤淋的湿湿的。此刻白哥大半个身子伏在水池边,但见一道道白光随腾腾热气从眼前闪过,田姨更是眼急手快,迅速的捞起一个个碗盘转身将它们一一归类码放好,还不时将各类盘子推送到冷热配菜室。

听见耳旁有人在发牢骚,大概是嫌我们洗的慢了,我顾不上插拭头顶的汗水,又要担心不小心打碎盘子,还要加快速度,累得腰酸背痛,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起来……然而桌上的残盘依旧如秋叶般蜂蛹而来,让你丝毫没有松懈的机会。

“开饭了”,终于有人喊我们。白哥放下手中的抹布,叫我去吃饭。时候是下午一点五十九分,距离我下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我们三个艰难的从那些碗盘堆里挤出来,门外面大厅里依旧排满了刚刚拆下来的餐具。

田姨笑着问我感受如何,我笑笑没做回答。一个经历了生离死别和人世沧桑的人,一个能在自己独立的精神世界中骄傲的活着的人,大概对这样的生活早已经不觉苦,充其量就是历练,是为了生活而生活罢了!

时间缝合了一个又一个的伤口,只希望涅槃重生的那个你归来依旧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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